相原四季看着旅行袋里一沓沓泛黄的纸,绝望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署长次田邦卫,SIT的金井真弘,SAT的酒井良马看到那一沓沓泛黄的纸,也是面如死灰。
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不能再恶化的地步!
先是足立区“雏菊酒店”发生劫持人质事件……
又是劫匪拒绝沟通开枪射杀三名人质……
之后是劫匪操纵警方运送一亿円现钞到池袋辖区,最终在警视厅刑事部,警视厅警备部,池袋警署三方面百人以上的监视之下,一亿円现钞竟然被置换了!
从事件开始,到现在为止,几乎每一步都朝着无可挽回的地步而去!
最重要的是,事件已经发生接近三天,两个警署牵扯的员警高达两百余人,却没有任何人拿到一丝一毫对案件有帮助的线索!
钱是怎么没的?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那边坐着的,缺牙断手的香取达也,究竟是劫匪的替罪羊,还是和劫匪一同布下圈套的人?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审讯室,香取达也被押送到了隔壁的拘留室。
只有冲虎彦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相原四季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脸色变得比纸还要白,抬头扫了一眼冲虎彦,颓然的从怀里摸出了香烟,点燃起来,吸了一口:
“抱歉,虎彦。”
冲虎彦看着相原四季,冷静的发出提问:
“抱歉什么?”
相原四季吐出烟雾,惨笑了一声:
“本想着虎彦你加入了警界,到时候能让你看看舅舅在警视厅的威风凛凛,结果我们才第一次一起办案,就让你看到舅舅颜面尽失的丑态……”
“抱歉……真的……很抱歉……”
可能因为冲虎彦是亲人,相原四季卸下了自己的伪装,也有可能是濒临崩溃,无法维持应有的体面……
相原四季痛苦的用手抓着头,声音哽咽的自言自语:
“足立区的劫持人质事件还没解决,现在又丢失了一亿円现钞,这件事……瞒是瞒不住新闻媒体的,舆论一起来,我这个刑事部长怕是要做到头了……”
“我从小学起就非常努力的念书,击败了无数的同学,最终进入了东京大学,通过了无比艰难的窄门——一类考试,才和同期的二十一人一同进入警视厅!”
“为了能成为梦寐以求的警察官员,当上让所有警察都羡慕的刑事部长,我完全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因为警视厅的公务繁忙,我没办法同时顾及工作和家庭,妻子和我分居,孩子……我都忘记我上次听到孩子叫我爸爸是什么时候……”
“我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了警视厅,现在却要面临这种境地,过去的辛劳全都要化为乌有,接下来的日子我要怎么度过?”
相原四季的言语哽咽,显然因为此次事件,彻底的崩溃了!
冲虎彦很理解相原四季为何会这样。
因为在外人眼里,他是意气风发的警视厅刑事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