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王闽找了辆还算完好的面包车,撕掉满是裂纹的车挡风玻璃。虽然没了车顶和车门,但是拧了拧钥匙,居然还可以开。
王闽没有驾照,但也跟着工地老乡摸过汽车。
他尝试了几下,车辆战损的面包车就“哐哐哐”地一步三摇头,缓缓上路了。
“我以后可是要开鬼公交的人,还是挺简单的。”
途中,王闽还在路边的一家大型超市里,用塑料袋横扫了几个货架,又顺手锤飞几只不长眼的异变体,边吃边看着地图,朝着最近的避难所的方向,缓慢行驶。
公路上抛锚的车辆越来越稀少,两边的建筑也不再连成片,
穿过一片还算空旷的杂草地,王闽的车辆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底盘像是剐蹭到了什么,发出刺耳的噪声。
王闽跳下车,将一瓶饮料塞进嘴里,像是咬破水袋一样,把整个瓶子都咕嘟嘟吃下。嘴里回味了片刻,一团塑料被吐了出来。
他弯腰看向车底。
不知什么时候,一节小腿粗细的锈蚀钢管从地面凸起,正是这个东西,把他车底盘给挂了。
王闽摸了摸下巴,有些兴趣:“怪了,我明明记得路上没有这么个障碍物,要不然我不会直接开过去。”
这东西就像是自己从土里冒出来的一样。
王闽把车掀倒在地,仔细观察车底被刮花的地方。
按理来说,这么长一截钢管从车底划过去,车头应该是最先被剐蹭的地方。
但是面包车没有。
看情况,完全就是车开过去之后,这截钢管一下子从土里冒出来,把车给顶了。
“什么鬼,是灵异袭击?”
王闽把车扶正,用手一捏,就将这截钢管给撕了下来。剩余的部分深深地扎在土里,根本拉扯不动。
倒不是王闽的力气小,而是钢管承受不了王闽和地面之间的拉扯,稍微用力,就会断裂开去。
他几拳砸开水泥路面,硬生生往下挖了一米多,仍然没有挖到钢管的底部。
“要是有鬼域就好了,直接一头扎下去,多长都看得清。”王闽小声嘟囔,拍了拍手里的铁锈,“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别碍我的事儿,想怎么长怎么长。”
王闽翻身上车,面包车点头几下,又缓缓地沿着道路,向前开去。
还没开出百米距离,车底又传来咣当一声。
王闽一把捏碎手里的薯片,下车把面包车扛到一边,下面赫然是一条胳膊粗的钢铁管道,上面布满灰褐色的锈迹。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么粗一条,当我瞎会没看见吗!”
他绕着钢铁管道走了几圈,用脚踹得咣咣响,像踩易拉罐一样,将管道一脚踩扁了,气哼哼地跳上车,差点把车钥匙拧断了。
吱吱吱——
开出百多米远,听到车底剐蹭的声响,王闽在车上明显地呆愣了一下。
他默默地走下车,站在车边一动不动。
同地面钢管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对准王闽的脑袋。
“不要动,外来的!”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矮个男子,拿着枪瞄准王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