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祕搬开木架子,仰头去看角落被挡住的天花板,其中一块木板的衔接处裂缝好像比其他木板的大了点。
她踩上架子伸手推那块木板,木板晃动一下,周围的缝隙浅浅现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给我一个匕首。”
[好哒~主人加油哦!]
江祕用匕首沿着缝隙刻一圈,再去推,木板更加松动,她就这样耐心重复了几次,最后一个用力,木板整个翘起。
上面是仅容一人的狭小密道。
江祕钻了进去,轻悄往前爬。
密道狭长,她能感觉到自己经过了很多房间。
经过罗曼房间时,里面传出带着哭腔的怒吼。
“滚!我都说了!我不吃!你给我滚!”
布鲁克劝慰着,“德里克王子的死我们都很痛心,但如今王国内忧外患,您是唯一的储君,您的身体若是垮了,不就相当于把皇位拱手让人嘛!”
罗曼不为所动:“这些跟我有关系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啊!我只想要我的哥哥!把我从黑市里救出来的哥哥!我只想要我的德里克啊!!!”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字字泣血。
“可德里克王子为皇位付出了无数心血,您舍得看他的努力付诸东流吗?”布鲁克说。
房间内寂静了好一会。
罗曼:“去给我重新准备一份饭菜。”
“是!”
布鲁克很快端着一份饭菜回来。
罗曼手中的汤匙搅动着浓汤,半晌后盛起一勺放在唇边,又突然将勺子放下。
“我竟忘了问你,布鲁克。”
“贱下在,您请说。”
“昨晚你在干什么?”
“贱下请所有人离开宴厅后就去瞭望台看了一会,当时甲板上有不少船员,他们都能为贱下作证,离开眺望台后又到驾驶舱和船长确认了明天的航线,接着巡逻一圈,回房间休息。”
罗曼靠着椅背,“听起来很能让人信服呢。”
轻飘飘的几个字砸在布鲁克心头,他能感觉到罗曼的视线如蛇一般黏腻阴冷,打量着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被怀疑了。
“唔,我思来想去,如果有谁想害我和哥哥,那最有机会的一定就是你了,毕竟我们的吃穿用度都会经过你的手。”
布鲁克跪下,膝盖砸在木板上“噗通”一声:“贱下对两位王子忠心耿耿!如有不轨之意天父将永不庇佑我族血脉!望明鉴!”
没有喊冤,没有慌乱,立誓的语气庄重且坚定,但锐利的声线又无端令人怀疑这誓言的真实性。
“哈!”罗曼忽然轻笑一声,态度不明:“你退下吧。”
“是。”
脚步声远去,室内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江祕才听到罗曼的啜泣与呢喃。
“哥哥……”
罗曼的悲伤并没有感染江祕,她继续前行,在某个房间里她还听到了贵族们在商讨如何推翻罗曼,举新王上位。
“罗曼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德里克护着他,他早就死在黑市了,哪里来的可能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最有能力的储君已经死了,等回到斯卡利特城后,召集私侍骑兵一同攻进皇宫,到时候新国王是谁不就是我们说的算吗?!”
“德里克在这种关头死了,天父都在帮助我们!”这个声音像纳特侯爵。
“双生子本就是灾星,神不愿意看到邪灵统治王国,生灵涂炭。”
“你们…”说话的人语气失望颓丧:“老国王尸骨还放置在舱下,你们就如此急权!”
老国王的尸体?这倒是前面没提到过的线索。
江祕心想。
“假惺惺什么?就你最会演了。”
“都闭嘴!这些事就不能等到葬皇岛举行完仪式之后再争吗?!别忘了我们出航的目的是举行老国王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