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将白玉糕原封不动的拿回给了谭淑慎。
谭淑慎见白玉糕没送出去,眼圈瞬间红了,无助的抓住凌云的手臂道:“凌姐姐,是慎儿做的不好吃吗?都怪我笨,手艺不好,又争不过那个悍女水絮儿,买不到纯正的稻花香白玉糕.......”
谭淑慎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若在过去,凌云定会好言安慰,今日不同往日,凌云淡然道:“表小姐不必自责,即便是稻花香的白玉糕,主子也不会吃的。前些时日,是我怕谭小姐伤心,私留了那些白玉糕,主子并没有吃,以后谭小姐不必找我入府,更不必送吃食,除非主子相唤,否则你我不必相见。”
谭淑慎还想再问几句,凌云怕她纠缠,已经先行走了。
谭淑慎心中暗骂,冷心冷肺的小蹄子,和她主子一样是个薄情寡义的,亏得她费力讨好了这么久,只能另想办法了。
抬眼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了柳稍头,谭淑慎只能先行回家。因为她是凌云私自放出来的,马车并没有进院,而是停在国公府侧门,谭淑慎急匆匆往侧门走。
而另一头呢,凌云虽然撩了狠话,可心肠子软,看着天色已晚,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允许,谭淑慎就不会留下来做白玉糕,就不会晚归,责任全在于她,让一个丫鬟和小姐夜晚独自回家,实在不安全。
凌云的心思又软了下来,急匆匆到府门口去找谭淑慎。
谭淑慎气冲冲的走在前,小丫鬟提着食盒紧跟在后,看门的小厮打着哈欠给开了府门。
一主一仆刚到门口,巷子里就窜出一条野狗来,直奔主仆二人扑来。
谭淑慎本能的将丫鬟扯过来挡在身前,本来可以躲开的小丫鬟一个踉跄被谭淑慎扯倒在地,迅速被野狗围了起来。
小丫鬟吓得用食盒紧紧护住脸,哇哇惨叫。
小丫鬟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了,手抓食盒抓得紧紧的,死活护住脸不撒手。
凌云扯了两下硬是没扯动,气恼道:“临死了还搂着吃的做什么,还不撒手,狗是来抢食的。”
小丫鬟听了立即松了手,凌云将食盒抡得远远的,里面的白玉糕散落了一地,野狗们迅速转移了视线,奔向了吃食而去。
最可气的是,这些流浪狗,只吃了两口,便颇为嫌弃的冲着谭淑慎呲了呲牙,转身走了!!!
谭淑慎又气又恼,冲到凌云面前,抱住凌云的身子“哇”的一声痛哭起来,直到哭得气不接下气,楚楚可怜哭诉道:“都怪我我得罪了水絮儿。让她包下稻花香白玉糕,天天喂狗滋事,这个女人心肠太歹毒,草菅人命!!!”
凌云推开了谭淑慎,脸色冷得如洼了一层薄冰:“谭小姐,水絮儿草菅人命罪不可恕,但谭小姐对人的性命,好像也没有嘴所说的那样慈悲为怀吧。”
凌云瞟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小丫鬟,发现小丫鬟除了惊吓,身并没有破皮的地方,应该是这些狗是聪明的,外强中干,除了抢吃食时呲呲牙吓唬人,还没有真正的伤过人,否则, 这十二岁的小丫鬟不死也要毁容了。
谭淑慎石化在了风中,凌云叫过了谭家的马车,肃然对车夫道:“以后自重些,莫带你家小姐来国公府了。”
谭淑慎的脸色碎裂成了无数瓣,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马车得得回了谭府,一个老婆子守在角门,直接将谭淑慎请到了夫人房中。
谭夫人肃着脸道:“又去燕府了?娘昨日怎样劝解于你的?”
谭淑慎半分歉意皆无,冷落的对谭夫人道:“娘,我去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是大哥哥的姨母,若是你肯出面,大哥哥又何必将婚期一拖再拖?也不至于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谭夫人眼眶发红,将女儿的身子紧紧搂在了怀中,啜泣道:“慎儿,你大哥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哥哥了,他对谭家,是有恨的。这次订亲,也是因为你亲大哥宗章出了事,你爹想扶持宗翰入仕,两相各取所需而谈好的条件,待时机到了便会取消。你已经是二嫁,对你的名声也不会毁到哪里去,一切都是为了谭家。”
谭淑慎的脸色瞬间龟裂,眼睛紧盯着谭氏,盯着盯着竟然笑了,温声道:“娘,燕谭两家亲加亲,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若是成功嫁过去,三品诰命夫人指日可待。民间有句糟话,狼肉贴不到狗肉身,你与其将命运吊在妾室过继过来的儿子身,为何不搏一搏亲生女儿呢?”
谭夫人面色有些迟疑:“现在的燕北,心可薄凉着呢,怎么可能同意?”
”别人也许不可能,但你是大哥哥的亲姨娘,我是大哥哥当年的心人,你我只要稍加手段,大哥哥一定会想起以前我们的好的。”
谭夫人看看谭淑慎,谭淑慎又看了看谭夫人,娘两个终于会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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