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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
柳絮轻轻拍着西子的手背,让孩子睡得更沉稳些,见窗户大开,怕孩子着凉,起身走到窗户前,拿起撑窗户的竹竿想落下窗户。
在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人影强行挤进来,柳絮本能的用竹竿打向那人的脑袋,打得“唉哟”一声惨叫。
听着熟悉的声音,柳絮慌忙将男人扯进了屋中,嗔责道:“你现在没有内功,是怎么进府的?”
因为水清泉和柳絮都被宋乾劫持过,所以水行舟对安全极为重视,府邸四周布了不下于二十个侍卫。
这对于过去武功高强的燕北不算什么,对于现在的没有内力的燕北难度可就大了,若是不小心被侍卫捉住了,脸丢得就更大了。
燕北不悦的将少女拥入怀中,下巴刚好抵在少女的头顶,调皮的用下巴拨弄着少女的头发,喃喃道:“你早晨留下那么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走了,我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你们燕家的孩子的?”柳絮佯装不高兴反问道。
燕北“扑哧”一乐,矮身将柳絮抱了起来,轻轻放在贵妃榻,笃定道:“孩子又不会跑,反倒是他娘成天想着往外跑躲着我,我要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女人有没有什么变化。”
燕北说做就做,将柳絮板板正正的摆在贵妃榻,真的一板一眼的看起了柳絮,揶揄的目光,仔细的掠过柳絮的长发、柳絮的脖颈、柳絮的蝴蝶骨、柳絮的腰、柳絮的脚踝,看得柳絮羞得卷起了身子,嗔责道:“不许看,羞死个人了。”
燕北再次板正了柳絮的身子,一脸的肃然,柳絮狐疑的睁眼看着男人,以为男人有何要事要跟她说。
哪知男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柳絮的胸口,将衣裳一挑扬起,轻笑道:“娘子确实变化了不少。”
柳絮瞪圆了眼睛,燕北薄凉的唇柔软的覆在了少女的唇瓣,因为病了之后,燕北深居浅出,不怎么修边幅,尤其是胡须,经常是三两天才刮一次,总是绽着青厉的髭须,这一吻下来,他自己不觉得什么,刺得女人却痒痒的、痛痛的,偏偏又贪婪的不忍分开。
少女的思念似被突然打开的水闸,汹涌而出,溢满了心口,溢满了眼眶,不能自抑的抽搐着,双手用力的勾住男子的脖颈,抓得男人的脖颈起了一道凛子。
男人轻叹了口气,嘴巴附在女人耳边,轻声软语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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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模模糊糊中,柳絮被西子的哭声给惊醒了,本能的伸手将西子扯到身边,西子的小脑袋很快找到了位置,满意的匝巴着小嘴吃了起来。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景像给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西子再次心满意足的再次进入梦香,男人才小心的将小小一团的西子抱离了女人的怀中,看着仍旧酣睡的孩子和女人,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絮儿,他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声音响起,累瘫成一团的女人思想终于回了笼,猛的睁开眼睛,看着专注看着自己的男人,脸色如破败的红布一般狼狈,忙掩了掩衣裳,结巴着反问道:“这一夜,你,你都没看过是男是女?若是女儿怎么办?”
燕北眼中忧色闪过,故做轻松道:“我会像昨夜一般努力让你怀孕的。”
“若是怀孕后生下的还是女儿怎么办?我会陪葬吗?”柳絮纯是好奇心起。
燕北眉头紧紧皱成了沟壑,良久才回答道:“你不会陪葬的。在你临盆前,燕衡会抱一个男娃过来,若生下的是女儿,便偷偷换了;若生下的是儿子,便归还男娃。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保证我的女人,一辈子权势在手,无忧无患。”
“你好狠的心,竟要换了女儿!”柳絮真的生气了,虽说是为了她着想,但骨肉分离的事情太过残忍。
燕北抓住了要打他的柳絮的手,满面忧色道:“絮儿,虎毒不食子,我怎会舍得女儿吃苦?我想好了,将女儿养在身边,待儿子长大了,将女儿再娶回来,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即使如此你都没想过放弃爵位?权力于你这么重要吗?”柳絮心里总有一层疙瘩没有解开,昨夜她便想说这件事,碍于燕北刚刚解完毒,身体虚弱,便没有探讨,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絮儿,我不是依恋权势,而是因为我是皇帝的鹰卫统领,一切按皇帝的意志做事,手里有很多臣子的把柄,抄家灭族的事情也做过不少。这些人,不会找皇帝报仇,却会将气撒在我身。我死后,他们同样会把气撒在你和孩子们身。这个爵位是世袭的,是你们活下去的重要倚仗。”
柳絮不忍再触及燕北的伤口,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杀乏决断,或许有诸多不完美,但他始终在为自己着想,不愿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