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和陈力勤来到隐月庐时，比约定时间还早半小时。

可是等两人被服务员带去事先约好的包间时，才发现国金公司的副总万阳，带着贵金属业务部经理孙国开，早就等在那里。

童舟就知道，他这笔买卖，稳了。

万阳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早就主动起身出来迎接“陈老，咱们上次一见，还是罗书记做05年经济发展报告的那次会议上吧？一晃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今天务必给小万一个机会，好好跟您请教请教学问。”

语气热情的不得了，关键半点看不出假来。

他们这部门，跟矿产矿业部门，还有交通运输部门、水利机械部门等等许多部门，都有紧密联系。对于陈力勤这位工学院院士，自然也是礼重有加。

何况这对师徒，还是上赶着来送业绩的。

童舟不懂，看他这架势，还以为他们才是求人的一方。只是对这人的交际手腕，大为敬佩。

陈力勤虽不是老学究，待人接物也算有礼有节，可是面对万阳这样的交际高手，也难免招架不住。

四人落座以后，只是喝了几杯酒，陈力勤就称不胜酒力，要回家去。

“陈老，我让我司机送您回去，您一定不要跟我客气！”

万阳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豫，反而格外关心老陈。陈力勤也当真没跟他客气。

几人一起将他送出隐月庐，坐上万阳的奥迪A6离开后，余下众人又返回包间。

老陈就是给童舟搭个桥，这么大一笔灰色交易，他老人家不愿意参与太多。

饭其实吃的差不多，几人回到包间也没再上酒桌，而是去到一旁的沙发处落座。此时茶几上早摆上童舟准备好的，从大宋带回的上等龙井茶。

童舟亲自动手，给两人招呼上。

茶香满溢让两人眼前一亮，等拿起童舟摆在他们面前的功夫茶杯，一口饮尽茶水，满口留香，茶香直入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后，更加满意。

“小舟同志这茶，用心了啊！”

万阳什么好茶没喝过，偏偏那上万、几万一斤的名茶，也比童舟准备的这些茶叶，在味道上相去甚远，一喝就能喝出差距来。

一旁的孙开国没说话，笑着把茶杯又放回到童舟身前茶盏边，意思也很明显，再续上。

两人这么给面子，这下半场的冰就算顺利破开，童舟再给二人倒满茶。

“万总，瞧您说的，自家产的茶叶，也就是合格味道，跟那些狮峰龙井什么的，不能比较的。”

孙国开接过话“对对对，那正经狮峰龙井啥的，哪是咱们寻常百姓消费的。还得是这自家茶叶，喝起来舒服。”

童舟顺势道“孙经理这话说的没毛病，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二位多拿两包尝尝。喝完了，给我去个电话，我那多着呢。”

“嗯，这个电话肯定是要交换一下的。”

万阳又喝下一杯茶水，将杯放在茶几上，拿出手机，跟童舟交换联系方式。

其实他口袋里装的就有名片，但是并没有掏出来。

不管是陈力勤教授的亲传弟子身份，还是1吨黄金拥有者的身份，都值得他这么做。

交换过手机号码，三人喝喝茶聊聊天，熟络起来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万阳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孙国开身子向前一倾，跟童舟聊起那些金子的事情“小舟同志，咱们是自己人，我呢就不问你那些金子具体来源。但是你得交个底，保证这批金子在国内，绝不会有问题。”

他这话意思很明确，海外来的，你有本事弄进来随便。我们绝对敢收，也保证不会有麻烦。

但是国内来的，不行。

对于这里边的弯弯绕，童舟一知半解，但不代表他听不明白话“这是自然，我这批金子，绝对不出自国内。来源渠道，绝对安全。”

他这句话，半真半假。

万阳和孙国开对视一眼，微微点点头。两人都以为，他这是承认金子从国外淘来的。

有句话叫量变引起质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