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坞堡外，张南眉头紧攒，怒火中烧：“攻上坞堡城头这么久，为何始终拿不下来？这南山坞堡到底有多少兵马？”

按照张南的经验，强攻坞堡足足三个时辰，攻上城头足足两个时辰，哪怕对方真有三百将士，也该打光了才对，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毕竟，自己身后也仅仅只剩下一支亲兵，这意味着对方干掉了自己麾下足足七百士卒，即便抛开初期的作战不利，也干掉了六百士卒。

显然！

这样的战况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南山坞堡内不过是一群战斗力极差的黑山军余孽，即便他们真有四五百兵马，也不可能拼掉自己六百士卒。

要知道，自己帐下的士卒尽皆百战精兵，训练有素，虽说不能以一当十，但面对黑山军余孽，以一当五、当三，绝对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

战况居然彻底扭转过来了。

黑山军余孽竟然能够以一当二，甚至当三，与自己帐下的百战精兵，杀得是有来有回，甚至丝毫不落下风。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张南苦思冥想，脑浆子都快炸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毕竟，他没办法身临前线，而杀到城头的士卒，根本没有退路，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等战役打完，再向士卒询问了解。

可不知为何，张南心里陡然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觉，而且这感觉愈演愈烈，隐隐有要升级成恐惧的征兆。

“张司马，您说会不会是......”

身旁亲兵皱着眉，声音拉长，给足张南思考的时间。

“会不会是什么？”

张南心里格挡一下，其实他已经有了答案，但却不敢承认，实在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生怕引起军心动荡。

“这......”

亲兵咬了咬牙，犹豫不决。

“说！”

张南厉声喝道。

“诺。”

亲兵应声承诺，随即硬着头皮，轻声提醒：“张司马，您莫非忘记此前军中所传之事？南山坞堡内的黑山军，未必全都是人。”

嘶—！

虽然张南早有预料，可当他听到这个答案时，仍旧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凉：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张南略一思忖，飞快摇头否定，即便他相信这便是答案，也不敢轻易承认：“大白天的，闹什么鬼怪，休要信口胡吣，乱我军心。”

“张司马快瞧！”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个声音。

张南下意识抬眸望去。

但见......

坞堡城头，袁军士卒正全线碾压过去，大量的兵卒已经进入坞堡：“攻进去了！终于攻进去了！”

“弟兄们！”

没有丝毫犹豫，张南拔剑出鞘，高举冲天，铿锵下令：“南山坞堡即将被攻破，都给我拿起兵器，待城门展开，冲入城中，一个不留，尽数诛杀！”

仓啷啷—！

拔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没一会儿，坞堡城门缓缓展开。

张南身先士卒，箭步前冲，厉声嘶喊：

“弟兄们，随我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