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裴总不把真相告诉梁浅,这点我一定做到,可我没说不让梁浅自己查到些蛛丝马迹。所以你之前跟我讲的这个情况,我一直没有告诉裴总。她开始怀疑梁氏和我们的关系,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我也一直在等着她找上门来,可她似乎只顾着新公司的生意,根本就没有继续往下查。”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她在担心些什么?担心知道是裴总一直在背后帮她铺路,她好不容易回到正轨的生活就会再度被打乱?”
对此,张秘书不置可否,一边是垂死挣扎的病人,一边是在媒体面前笑吟吟地为新店剪彩的女强人,两个画面此刻一齐在张秘书的脑海中显现,两相对比,实在是无比的讽刺,张秘书唯一能做的,却只有无奈地叹气:“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控制住裴总的病情,以免”
张秘书的话生生地断在了喉间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进画面,屏幕上终于不再是那孤零零的屋顶。两个人似乎是在谈话,但都是背对着镜头站在天台边,看不见样貌。
张秘书突然的沉默令电话另一端的女人十分疑惑:“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画面没有声音,张秘书无从得知那两人谈话的内容,只好抽回些注意力来听电话,“只是在处理裴总交代我做的事而已”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两人突然厮打起来。张秘书不由得眸光蓦地一紧,就这样目睹了其中一人失去平衡跌下天台,整个身体垂在了半空中。
那人拼命地抓住栏杆,眼看即将
坠楼,站在天台上的另一人终于向他伸出了援手,张秘书真是为他捏了把冷汗,正长舒一口气准备坐回座椅中,就在这时画面一晃,那一刹那张秘书失声低叫着,“嚯”地站起。同一时间,画面中那个原本已经得救的人,转眼间却已摔下楼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张秘书错过了最紧要的一幕,只得将光碟倒回。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施救的那个人是如何撇开对方紧攥住他的那只手,又是如何将对方紧抓着栏杆的另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开
凶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栏杆,调头离开时他的模样在镜头前一闪而过,但这一次,张秘书没有再错过,他看得很清楚,那个离开的人,正是陆明源。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张秘书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
身侧的落地窗反射着他许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模样。
明源大楼对面,停车格中,一辆车就这样静静地停着,一停就是一个多小时。
坐在驾驶座上的梁浅一直透过车窗望向对面的明源大楼。
她是看着裴一白的车驶进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入口的。61楼,总裁办公室,梁浅如今只是看着那扇窗,就能想象到他办公时紧蹙眉头的样子,可是她已没有勇气踏进那里半步,无论是踏进明源大楼,又或是踏进那个男人的心。
梁浅的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盘,时间流逝的十分缓慢,她每一次都险些发动车子离开了,又每一次都重新熄火,继续毫无意义地呆在这儿。
转眼已至傍晚,裴一白的车驶出停车场出口的那一刻,梁浅立即捕捉到,该不该追过去?追过去了又能说些什么?他真的和庄林锐有关,又能意味着什么?他是会告诉他实情,亦或是为她制造一个更大的陷阱?
自作多情的苦果她早已尝过,有多苦涩,有多绝望,她比谁都清楚。可眼看那辆车就要隐没在车流中了,梁浅瞬间什么深思熟虑都顾不上了,几乎是本能的发动车子,猛一踩油门就追了上去。
下班高峰时间,堵车严重,裴一白的车似乎赶着去某处,一遇上堵车就一个劲地按喇叭按得周边空气都在嗡嗡直响。
梁浅一路集团尾随,全程紧抓方向盘一点也不松懈,仿佛这样就能隐秘的排遣掉所有的紧张。终于她跟到了医院。
裴一白的车先一步驶进医院大门,几十米之外的梁浅的车却猛地刹在了医院大门外。梁浅皱着眉头看向车窗外,触目便是医院白底黑字的招牌。
梁浅摇了摇头,来不及多想,加速驶进大门。
她还未驶进停车场,就看见
裴一白的车猛地一拐尾,一个急刹停在了不远处。这么着急地一路集团赶来医院,生病?探病?
梁浅正胡乱地猜测着,却见张秘书单独一人从车上下来,朝医院主楼狂奔而去。全程不见裴一白。
张秘书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梁浅的视野之中,即便梁浅立即弃了车追上前去,依旧是跟丢了。
偌大的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医患霍人,梁浅仰着头环顾四周,顿时失了方向。可就在这时,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仿佛一瞬间就闪回到了一天前的剪彩仪式,当时的闪光灯明明令她除了一片白亮之外什么都看不清,可现在猛一回想,她那时候,仿佛是看清了藏匿在人群中的裴一白他的脸那样虚弱,那样苍白
梁浅用力地摇了摇头,要把这可怕的想法挥出脑海,可理智已经控制住了脚步,很快她就抵达住院区,径直奔向值班护士,气喘吁吁的问:“有没有一个叫裴一白的病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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