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下床,直直地跑到了锦凰的面前,大声道:“不管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我现在就要离开。”
我不允许姬流潇伤害楚玉,那个山年该是我唯一一次心甘情愿背负起的负担
不行,绝对不行。
只是锦凰却伸手拦住了我,缓缓地道:“不行,姬流潇说了,除非一切成功,否则不允许你离开。”、
“果真是要对付西越国吗?”其实早在他敲昏我的时候,我便该明白他是不会让我把一切说出去的。
这一次锦凰坦然承认,“是,他是要对付西越国。”
“锦凰,他对付西越国是他的事,你要对付的不是景纤尘吗?又何必这样帮他?”我还是祈盼着锦凰可以放我离开。
“你是绝对出不去了,我告诉你也无妨。”锦凰淡淡地凝了我一眼,轻问:“知道景纤尘是谁吗?”
她问出之后也不待我回答,却直接道:“景纤尘,还有一个名字叫楼玉辰,西越国被流放的王子。”
什么?
景纤尘竟然是西越国的王子。
被流放?是犯了多大的罪才会被流放?
“那他来宁越城是为了报仇吗?”我猛然想起前几日追风所说的事,景纤尘此刻已带着楚玉往宁越城而来。
那他是知道了楚玉的身份,想要借此来报仇吗?
可是当初楚玉为何一声不响就离开,甚至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我不明白,始终都不明白。
“是,景纤尘来宁越城复仇而来。他为了这一刻,已经筹划了太久,而我们要利人用的便是他的复仇。”锦凰当真毫不保留地道出了一切,“还记得我当初说毁了琅琊坊的时候,景纤尘的慌张吗?”
我当然记得,虽然我并不知道琅琊坊是什么东西,但依景纤尘的神色来看,却是很重要的。
我颔首,而锦凰继续说道:“琅琊坊就是景纤尘暗地里聚集起来的兵力财力所安置的地方,而我一旦毁掉,他所有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所以我说我胜了。
“那他还来凭什么来这里复仇?”我自然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一切。
锦凰望着我笑道:“你不是该猜得到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主导的。那个人有着只手玩转天下的能耐。”
“姬流潇吗?”我喃喃地轻语。
我自然明白他的能耐,可却没想到那他竟然会对西越国出手。
锦凰轻笑,眸间是毫不掩饰地欣赏,“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一方面派我一步步地毁了景纤尘的琅琊坊,另一方便又开始接近景纤尘,就等他失魂落魂之际游说他,让他倚仗他。景纤尘必然以为我是因为恨他才如此做的,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红楼忘雨会是姬流潇的东西,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姬流潇所安排的。而他自然也不知道姬流潇要的便是利用他。所以这一次景纤尘会来宁越城,就已经证明他胜利了。景纤尘信他倚仗他了。”
锦凰那般漫不经心地道出了一切,可是却已然在我的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竟是这样 ……
我不得不承认姬流潇有着最好的谋术,这天下间能比得上他的又有几人?
这样的人合该是争夺天下的人,合该是立在权利顶峰的人,这样的人……
我的心底说不出的黯然。
“所以说姬流潇他手上还有兵力,并没有全部给姬流枫?”我喃喃地轻问,“这么说,他是想借此一举夺得西越国?”
“他是姬流潇,所以绝不会不为自己留上一手,他的确是要用手上的兵力帮景纤尘夺得西越国。”锦凰对他也是真的欣赏,说到这里的时候眸间的欣赏更甚,几乎已到了崇拜的地步。
姬流潇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这样的臣服已经无关爱情。
“可是你们也别别忘了,景纤尘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他会这么轻易让你们操纵吗?说到底他也是西越国的人,他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家落在别人的手中吗?”不知为何,看到锦凰这样的眼神,我竟觉得有几分刺眼,而话语也就这般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锦凰收敛了眸中满溢的欣赏,回眸凝着我道:“我们想的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他必然是早已想好了对策。我相信他。”
“锦凰,那到最后你又会得到起什么?”当初水无暇如此帮了姬流潇终是得到了一个伤心的下场,那锦凰呢?
她说不爱他,自然不会为情所伤,可是报复之后,看着景纤尘一无所有之后呢?
当真可以解脱吗?
锦凰像是能看透我的心思一般,凝着我幽幽地道:“我什么都不想得到,只会得到解脱而已。缭绫,或许等你经历过了某些事之后,你才会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非要去做,但若不做,绝对会于心难安,算是自己给自己的解脱吧。而等你做了之后,不管是否后悔,都已经无法回头。”
“锦凰 ……”我淡淡地唤道。
当初可以对水无暇毫不在乎,是因为彼此间终究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锦凰不同,我们相处过,也互相了解,虽说那一次在默明居已经全部讲开,可是我的心底深处却还是不希望我们彼此敌对。
若可以,我希望我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缭绫,所以说我们或许相逢得太早了。若再晚一点,等一切都过去之后,或许什么都不一样了。”锦凰转首,幽幽地笑道。
可这个相逢当真是我们能决定的吗?
其实我们心底都明白,一切都不是偶然。
“锦凰,真的不能放我离开吗?”我再一次问道。
锦凰转身,望向了窗外,“缭绫,对不起。不管怎样,我都无法放你走。”
我默然,知道自己再问一千遍,答案依然不会变。
锦凰决定的事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改变,更何况他们连我手中的毒药也拿走了,我想硬闯也是不可能的啦。
难道当真只能留在这里,等着事情落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