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因为收了他为徒，替他寻找各种天材地宝洗髓伐骨。

老头子早些年就应该陷入沉睡，强行替自己续命百年，又何至于只活了短短的二十年？

察觉到秦明道的情绪有些萧索，萧庭山浅笑一声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罢了。况且，为师暂时还死不了……”

说到这里时，远方的天空中突然传来异响。

轰隆隆～～～

有震耳欲聋的虎啸龙吟之声由远及近而来。

只是数息之间便来到两人上空，翻滚的云层之中，隐约可见龙行虎踞，打斗的余波将宗门的护宗大阵都冲击得摇摇欲坠。

秦明道脸色微变，急忙说道：“师傅，有敌人来袭，我这就去禀报宗主。”

“等等！”

萧庭山却抬手阻止了他，他目光紧紧盯着天空中打斗的两道巨影，神情出奇的凝重起来。

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他的思绪飘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见萧庭山脸色逐渐涨红，呼吸缓缓加速，狰狞的目光死死盯着秦明道。

“我…我……”

一个字重复了两遍，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

然后，就这么西去了。

……

没有师尊的庇护，秦明道的日子并不好过。

好在停云峰只有师徒二人，萧庭山死后，秦明道自然而然成为了停云峰的新任峰主。

有这个身份，再加上萧庭山本身的辈分和威望都足够高，平时又十分宠溺秦明道，倒也无人胆敢上停云峰挑衅。

否则师傅刚死，宗门就对他最喜爱的徒弟下手，多少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就这样，秦明道赖着停云峰主的位置整整三十年，利用宗门聚灵阵保持着容颜不老。

只是该有的待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可有可无起来。

就在前不久，宗门内还掀起一阵要将他罢黜的声音。

修真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无情。

没有实力，路过的外门弟子都敢朝他吐两口口水。

所以，秦明道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停云峰上，眼不见心不烦。

而今天，沉睡了五十年的系统总算苏醒了，秦明道的心情可想而知。

“狗日的，五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年？”

【叮，天赋奖励已激活，是否开启？】

系统的回答在心头响起，冰冷得没有半点情绪。

“开你妹！”秦明道放声嘶吼。

“五十年的青春年华，你怎么补偿我？”

“还有老头子，要不是因为你来的太晚，他何至于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想起萧庭山入土前仍然瞪得滚圆的一双眼睛，秦明道就忍不住鼻梁发酸。

老头子就算是临死之时，都还在为他担忧。

【叮……】

系统沉寂了一会儿……

“那我走？”

秦明道紧闭双眼，仰着头没有说话。

一直过了半晌，才见他的神色由不甘慢慢化为妥协。

“算了，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