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都当完了吗?”
“没有,还剩下两件,小娘坚决不让我们拿去当。”
“是什么?”
“半张纸,上面写着半句诗。另外一个是小娘留给你的嫁妆,一支红珊瑚流苏簪。”
“这些东西对于郑氏来说轻而易举,按理说她不会图谋这些。”蔺栖意道,“容我再仔细想想,先吃饭吧。”
雪微盛好饭,她们一人端着一碗往屋里去。
“栖意!”
蔺栖意闻声回头,陈纭居然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官服。
“你怎么来了?”
陈纭接过碗:“我听排骨说你娘亲患病,便赶来探看。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蔺栖意扯了扯嘴角,道:“会没事的。”
一碗热饭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吃完饭,黎向月拉着陈纭说了半晌话,笑呵呵地十分满意这个女婿。
“雪微,快把那支簪子拿给栖意。”说完她把蔺栖意的手放到陈纭手上,“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都要好好的。”
陈纭温声道:“您放心。”
今夜,他们没有回去,睡在了主屋右侧的屋里,简单打扫后,便上床歇息。
蔺栖意好奇案子进展,问道:“为何胡一宣的肉摊上会有人肉渣?”
陈纭道:“根据目前查到的线索,可以断定是有人栽赃。”
“那日巷子里的尸体跟此案可有牵连?”
“景晨验尸时发现那人的皮是套在肉上的,脊柱上用细密的白线缝合,针法极其高超。”
“我怎么感觉,凶兽一直在引导我们。剥皮让我们去查屠夫,缝合又似乎想让我们注意裁缝。”
“确实如此。”陈纭一脸敬意地看着蔺栖意,“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才能。”
“本姑娘的本事多了去了。”蔺栖意道,“你们现在在查什么?”
“我们把所有尸体比对了一遍,终于发现了相似之处,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在尸体上留下一个牙印。”
“......这是什么怪异的癖好。”
“世上奇人数不胜数,别多想了,睡吧。”
蔺栖意躺下,合眼后绞尽脑汁,她行走江湖见过的怪人不少,唯独这种尝人肉的还是头一回见。
质明时,鲈鱼做好饭来叫他们起床,吃过饭后,蔺栖意嘱咐了雪微一会,便随陈纭回了陈府。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蔺栖意把黎向月仅存的两个陪嫁一同带走,放出风声,等着看郑氏会不会有所行动。
行经云舒客客栈时,她们的去路被一行人阻挡。
闹哄哄的人群中,三个衙差压着一个蓝衣少年,少年的胳膊被制住,眼神中迸发出不屈和倔强,他极力挣扎,五官都在用力:“我没有杀人!”
一名衙差把剑横在他面前:“这分明就是你的剑,认证无证具在,你还想狡辩!”
少年满肚子憋屈浮现在脸上:“剑是我的,但人真得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