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的是一间禅房,里面住得是无欲和尚,此刻他正火急火燎地打水扑火。
救火的人很多,乱糟糟的跑来跑去。
蔺栖意也参与了救火,累得满头大汗。
好在火势没有继续蔓延下去,她坐在一旁大口喘着气。
此时,四更声起。
头顶的星月扑闪,面前是烧得只剩半个的禅房,四周是累得瘫倒在地的和尚和居士们,白胡子住持站在最后面,脸上身上都是灰烬。
他擦了擦脸,走上前主持大局:“今夜辛苦大家了,无欲,这场火是如何起得?”
无欲垂着头,拧了拧鼻子:“应是昨天百川居士到我这来,喝了酒,洒了些许出来,这才......”
住持皱了皱眉头:“我寺中人禁酒,你为何要让他带酒进你房间,你......可喝;?”
他眼神往斜上方瞄了一眼,解释道:“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
住持稍稍放下些心:“百川居士现在在哪?”
“我不知。”无欲道,“他昨天就匆匆下山了。”
蔺栖意不由得想到昨天与她撞到的那个人,行色匆匆的,煞是奇怪。
“罢了,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京兆府,无了,你去报官。”
“是,师父,我这就去。”
这时,无心道:“我昨天好像听到师兄房中有碎裂声。”
无欲赶紧道:“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花瓶。”
蔺栖意眼眸微闪,沉思了一会。
京兆府派人来时,天已微亮。
刘大人打着哈欠询问案情,无了跟他说了一遍,他道:“把百川居士找来。”
等到百川来,只见他依旧是昨天那身衣服,眼圈黑乎乎的,显然一夜没睡。
他这副模样,看着着实可疑。
“不知大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刘大人斜着眼睛看他:“你昨天可有带酒来寺里?”
百川咽了口唾沫,一口否认。
“当真?”
百川猛地点点头:“绝无虚言。”
刘大人又看向无欲,无欲慌忙道:“我亲眼所见!他就是提着两壶酒来得!”
百川欲说话,忽被无欲看了一眼,瞬间偃旗息鼓。
蔺栖意察觉到其中有内情,道:“刘大人,我可否说句话?”
“请讲。”
相比之前,刘大人居然对她多了几分恭敬,看来他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
蔺栖意问:“百川居士,咱们昨天见过,你可还记得?”
百川想了想,试探地点了点头。
“那时你手中没拿任何东西,所以是把酒壶留在禅房里了吗?”
“兴许是,我记不清了,最近家中妻子患病,事忙,记不得许多事。”
他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恰好被蔺栖意看在眼里。
这个心虚,不是做错事的心虚,而是说了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