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间的白思泊愣了愣,马上套上衣服冲出了洗澡间的门,看到房间里的路子野一脸呆滞地看着床头柜墙边的插坐。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有些发黄的墙面糊了一大片,黑漆漆的,插座还冒着缕缕黑烟,连着线的床头柜上的手机鼓得老大,也是往外冒着黑烟。
“我靠!”反应过来了的路子野马上跑去,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还冒着点烟但外壳还是完好的插头。害怕被电着,一手甩了老远。心痛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尸体”。
白思泊一脸看智障地看着还在可惜自己手机的路子野,“淋这么大的雨你不会不等手机拿我的充电器充电吧?”
怕冒烟的手机再次炸开,路子野小心地用手指去碰了碰,心痛地说,“你不早说,想快点充电就忘了。”
无语极了,白思泊扯下蒙在头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毛巾,抹着湿漉漉的头发,“我只有一个充电线。都没得充了。”
索性不管了。路子野用一边的水瓶将手机连带着线挥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老子还只有一个手机呢。这可是我一个月工资买的,妈的,出来抓个逃犯又是淋雨遭罪,又是欠一屁股债。还他妈手机都没了。”边收拾边唠叨着。见白思泊已经躺在床上了,又有些气,“喂,你包里还有干衣服吗?借我穿穿。”
“不借。”白思泊看着自己也没有多少电的手机,有些气不过。
“你不接老子就裸着出来。”路子野也是一肚子火。
怕这个行事莽撞的智障警察真的能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儿,白思泊无奈地答应着,“自己拿。”扯出一床被子蒙头准备睡。
拿出包里仅剩的一套干衣服,简单式的纯白色T恤,和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左看看又看看,“真土。”路子野向被自己的白思泊吐槽道。
聊半天没有理自己,想多吐槽两句的话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路子野舒舒服服地洗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澡才穿着衣服出来,“你这裤子也太短了吧。”路子野扯着裤脚,有些憋屈,虽说两人差不多的瘦。奈何路子野长手长脚,一个长裤,硬生生地被他穿成了七分裤,还有点挤。
“爱穿不穿。”被子里的白思泊冷冷地冒出一句。
“切!”路子野没有理他,又跑回洗澡间将衣服给洗了,又用吹风机吹个半干。挂在了窗台,盘算着这小的衣服,自己还是出去见不得人的。
做完这些事已经到半夜了。路子野扯出另外一床被子盖了起来。
“喂!”躺在床的一边,感觉有些挤,隔着被子踢了踢另一边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的白思泊,“有些挤,过去点。”
被子里的白思泊显得有些安静,像是睡着了似的,没有应话。
路子野知道他没有睡着,在一旁动来动去,有些不舒服,恼怒地说,“你再不过去,我就把你踢下去。”
良久,被子蠕动了一下,终于往那边挪了挪,路子野心满意足地得到了自己的一半位置,虽然自己腿长脚长还是有些挤,但也算是凑合。
关了灯,整个房间黝黑黝黑的,路子野侧着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临睡前提醒着他,“明天别再耍花样了,白天应该能找辆回洛清的车。”
许久没有回应,路子野以为他睡着了,便当他默认了。正准备睡下的时候,白思泊幽幽地开口了。
“我不想回去,我不能白出来一趟。”一旁被窝里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些许睡意,嗡嗡的。
“切!”路子野闭上了眼睛,“由不得你,对了,今天几号你知道吗?”
“十五号。”白思泊的声音有些小,要不是隔得近还真是很难听清。
“这离高考还有几天啊,你对得起你蹲监狱时每天来警局闹的你妈妈吗?”感觉没有多少睡意,边平躺着望着有些发黄的白色天花板。
白思泊轻叹了口气,“所以我要在高考前赶回去考试,本来就三四天的事,硬是被你耽误了一天。”
“啧啧啧,”路子野忍不住吐槽“还怪起我来了,你说三四天,你有想过你去了他信里所说的地方后干什么吗?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小孩子就是单纯,这么容易糊弄。”
似乎是想了一下,白思泊认真地回答道,“我有感觉,既然那么催促我去,他一定想去那里干什么,到时候他肯定会再出现的。我怕去晚了会改变些什么,倘若真的是他杀了江叔叔,我怕我不遵从他说的做,家里的妈妈,妹妹都会有危险。”
沉默良久,路子野忽然有些同情这孩子的处境,若真不是他有意杀的继父,即使是他的另一个人格杀的,也会因此而付出代价吧。自己也好久没有出去玩玩了,说不定跟老陈请示请示还能借着报案的借口出去玩玩儿,一想到这,路子野有些兴奋地动了动,“得,我明天打电话去借点钱,打到你的手机里,然后向警局请示一下,毕竟你现在身份确实不适合一个人外出。这破旅馆,我刚发了个电话,他妈线是断的。你又不给手机我用。”嗯,要让自己说得很为难的感觉。还要说出对方跟亏欠自己的样子。
“谢谢”不知道是不是在被窝里笑,感觉白思泊的声音终于变得欢快了些,但还是有些微弱,“对了,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我被放出时,警局没有要查我,你还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