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仍未大亮,一丝阳光透进来,麻雀叽叽喳喳地在窗外叫个不停。
迷迷糊糊中,进宝睁开了双眼,阳光有些亮眼,晃了晃神。感觉一温暖的胸膛环着她,先是一惊,瞧见是师傅,才安心地吁了口气,她轻轻动了动,薄被便从身上滑了下去,云豹便星眼朦胧地半睁开了眼睛。
“师傅,天亮了。”进宝小声说道。
云豹瞧了瞧天色,还未完全亮透,不满地拉过她倒在床上,左手置于她腰间处,让她枕于他的右臂之上,嘟囔道:“再睡一会。”
枕于他的床榻之中,云豹的气息浅浅地呼在她的额头,有些发麻,更觉自己与师傅的姿势暧昧,她往后退了退,云豹感觉到却抱得她更紧了些,慵懒地撒娇道:“好徒儿,让师傅再抱着睡一会。”
撒娇的模样倒与豆腐颇有几分相似。
不一会儿,低低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进宝知他抱着自己保持那样姿势定是睡得不好,也不再唤他,只怯怯地伸手轻轻拉着云豹的衣袖,也安心地继续沉睡。二人的呼吸交融着,似是在睡梦中也在交谈着。
待怀中的小女子又进入睡眠,云豹才睁开了眼睛。温香暖玉在怀,他得有多大的自制力才遏制了自己化身为狼,当是甜蜜的折磨,偏生这小徒儿这般信任自己,他也只能藏起自己的欲望。
瞧着在梦中睡得正香,弯弯地勾起唇角的可爱模样,他心念一转,收些利息不过分吧,悄悄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亲了亲脸颊,亲了亲红唇,满意地看到她的唇色变得更为鲜艳,才作罢。睡梦中的她似乎也有所感觉,不自觉地嘤咛一声,云豹便不敢再做动作,怕扰了她的好梦。
默念着让心静的心法,云豹恍恍惚惚间终于睡着了。
“师傅师傅……”听着进宝的呼唤,云豹睁开了眼睛,天已大亮,瞧着阳光应是接近正午时分,这一觉睡得真颇久。
“我饿了。”进宝扁着嘴,她想要静悄悄地起来,却怎样都无法推开师傅横隔在她腰间的那手臂,无奈只得叫醒他。
云豹笑了笑,起来稍稍替她整理了下衣襟,便出去唤人取来洗漱的水和午膳。送进来的小厮见着进宝却也不惊,两师徒总是腻歪在一块,只道是自己没见着她早早地溜了进来。
这边的进宝终于是起来了,那边的丹雀带着一女子也一早过去寻了青瑶。
青瑶正倚在梧桐树下研究着古籍,阳光沐浴在她的身上,染上一层金黄,远远看过去,真如一副画一般,她与背景似乎融为一体,仿佛便是存在于画中的精灵一般。
“瑶瑶!”丹雀行进前来,唤了她一声,她背后紧跟着的女子也行礼,恭敬地说了一声:“在下鸣凰见过柳大小姐,柳小姐万福。”
“丹雀姐姐,还有这位鸣凰姑娘,坐着说话。”青瑶随意挥挥面前地上的落叶,让她们坐下,又笑着说道,“想来鸣凰姑娘是云裳阁的管事吧?你啊,就是性子急。”
鸣凰衣着浅红衣衫,瞧着比丹雀稚嫩些,丹凤眼尽是机灵。
“是啊,瑶瑶你可真聪明。”丹雀促狭地笑着,“原本这云裳阁我便不怎么管事,你知我性子,不爱这繁琐之事,都是鸣凰在处理着。”
“鸣凰姑娘,可辛苦你了。”青瑶对她一笑。
“柳大小姐哪里的话,在下惶恐了。”鸣凰见她一笑,如春风拂面,心中感慨这柳大小姐可真是美貌无匹,连她一个女子都这般醉心于她的美,勿论男子。
“鸣凰听令!”丹雀正了正脸色,鸣凰便半跪于地,应道:“是!请阁主吩咐!”
“从今日起,阁主一职以后便由柳大小姐接任,不可再唤我阁主,由你负责跟下面的姐妹们传达,不得有误。”
“谨遵吩咐!”鸣凰转而向青瑶跪倒,“属下鸣凰见过阁主!”
青瑶先是扶起了鸣凰,跟她柔声说道:“人们常说男子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能屈,我觉得我们女子也是这般,鸣凰姑娘,请你传达,云裳阁废除跪拜之礼,只需普通行礼便可。青瑶常于闺中,以后许多事情都得仰仗姑娘,姑娘辛苦。”说完,再揶揄了丹雀一番,“丹雀姐姐,你啊,卸担子的动作真快,刚坐下便提起这事。”
鸣凰听得青瑶这番话,似是明白了为何前阁主在与她前来的这一段路上总对这十六岁的小姑娘赞不绝口,深深地行了一礼,“是!”
丹雀笑嘻嘻的也没在意她的揶揄,乐道:“如此一来,云裳阁便交接给瑶瑶你了,其中一些阁中的传递啊、隐身啊之类的我这几天慢慢与你细讲,阁主只需与管事直接交流,你以后有什么吩咐都直接找鸣凰便可。”
青瑶点头一笑,说道:“鸣凰姑娘,我此处有一事本思索着过几天再办也不迟,如今即是你在,那便交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