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班景不爽地合上书本。
白女士购买的新房规格是四室一厅。
主卧,两间侧卧,一间书房。
简易哥住一间,他和简直住一间。
其余一室书房面积略大。
半侧是他的琴房,另外半侧是简直的练舞区域。
“关灯。”
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简直敷上面膜,后脑勺贴向软枕。
灯灭。
两人睡得香甜,朱弘泽辗转反侧。
小时候就是这样,简直本来只和他玩,忽然有一天,有一个姓沈的介入,简直每天都要准时回家给别人打电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简直的感情早已变质,不想被突然冒出的人打破平衡。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朱弘泽满是红血丝的眼眶。
收拾好演出服,简直趴在床边轻拍发小的脸:“走了,去上学。”
“哦。”
朱弘泽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气息薄弱,延至脸颊的黑眼圈好似有人拿黑炭刻意涂抹的。
简直担忧地说:“你还是先回家吃个早餐吧,学校对你这种拿过奖项的体育生比较宽容。”
两家距离不远。
同一小区同一栋楼,电梯十秒直达朱弘泽家。
可他就喜欢赖在简直家不回。
白女士和简同志最近比较忙。
买的新鲜食材恰好都在出租屋,简直和班景早餐只能随便应付两口
“好。”
日常训练需要消耗体力。
朱弘泽不敢马虎,转身,走进另一侧电梯。
…
沈望京踩着点走进教室。
“我去。”
前排男生无神的眼睛燃起诡异光芒,拉着同桌一起目送他走远。
不少目光聚集过来,沈望京感到不自在,落座后,连忙翻阅班级群里的公告。
没有更新内容。
昨晚那条“元旦须知”还在置顶的位置。
当天可以不穿校服。
拎出这六个黑体大字看了一遍,沈望京的心稍稍安定。
他收起手机,仰头,视线小心地越过桌沿。
讲台空无一人。
前面的同学还是在朝这边张望,他不适地抚着额头,蹙眉深思。
慌乱间,又撞上前桌探究的目光。
两天前,姬小小见过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所以,他没什么好顾虑的。
迎上那略微惊奇的目光,沈望京直接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姬小小摇头。
旋即,视线下滑,盯着他胸前的刺绣图案,反问:“这个牌子出新品了?”
“已经开始预售,这是第一件成品,我小姨拿给我的。”
说着,沈望京放眼向四周张望,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
班里的同学基本没穿校服。
在这个班里,他的穿搭不算另类。
“这个…”
姬小小停顿了一下,扬手捋平头顶一缕卷发。
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松手后,头发又卷了回去。
“我看官网预售信息,你这款羽绒服是黑白情侣款的。”
“不太懂…”
眸光侧移到窗外,开完会的老师们出现在长廊两侧,沈望京打开书本,低声猜测:“你的意思是他们看我,是因为我穿了情侣款的服装?”
“大家打开课本。”
老郭腋下夹着书本,快步走上讲台。
“昻。”
混乱的背书声响起,姬小小身体后倾轻撞。
隔壁的单人桌晃动。
连带着桌上的水杯一起动,沈望京扶着杯壁,垂头吐槽:“他们真的好无聊。”
拼读完几个陌生单词,他依然觉得这件事很离谱,闷声分析,“他们为什么要关注我穿什么衣服,我又不是男明星?”
“嘿呀嘿!我来了。”
后门吱呀作响,白色布料映入眼帘。
闯入者潇洒地放下书包,一屁股坐在他身旁。
简直一路小跑过来,脸蛋惨遭北风袭击,上面还挂着淡淡红晕。
调匀呼吸,他侧眸质问沈望京:“昨天为什么挂我电话!绣球差点饿死!”
正对上一双疑惑的眼睛。
简直愣神,打量起同桌的穿着。
与他身上的衣服版型完全相似。
只是颜色不同。
他垂头摸了摸胸口处的刺绣,丝线纹理立体。
又看了看对方的衣服,眼神变得迷惘:“你为什么和我穿一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