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较劲,阔步追上他。
撩开帘子。
月光如浮水洒在泥雪交织的院里。
沈望京停步,回眸,训斥:“你到底明不明白天高皇帝远?”
“什么?”
上一秒聊的是态度问题。
猛一下子跳转到深奥的话意,简直摸不着头脑,运动鞋底摩擦着地面积雪。
沈望京搂住他的肩膀,拉近身距,侧头低语:“这种地方,包括山上的孤儿院,我们这种没经验的都能轻而易举地进来,当地警察是真的进不来吗?”
唇贴耳廓。
呼出的热气,如水泻进耳里,简直身体一颤,猛地站直,愤愤不平地说:“我知道这是官匪勾结,你不能去带路,万一他们打你怎么办?”
何止是打?
同伴身上有爱滋养出的天真。
沈望京轻拍他的肩膀:“想做的事还没半点眉目,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看到视死如归的架势,简直更不放心了:“让我陪你一起去,行吗?”
沈望京愕然一笑:“你确定不管人质安危?”
简直说:“有班景和余飘在。”
沈望京低头,唇瓣再次贴上那红透的耳廓,浅声细语:“他们可都是津泽州本地人,你就不怕……”
“班景是坏人吗?余飘是坏人吗?一顿让我吃八碗饭的爷爷会是坏人吗?”
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一个人、一些人去否定一个地区。
这道理,书本上讲过。
读过书的人,不该说出这偏执的话。
“我开玩笑的。”沈望京踢散脚边的泥土。
“一点也不好笑,不准歧视我好朋友的家乡。”简直说。
“嗯。”
沈望京转动表带,表盘亮起。
此刻,凌晨两点。
“半个小时,我来引开警察,你带着受害者下山。”他说,“天亮,好早民宿碰面。”
简直气消,急迫地嘱咐:“我,我想你活着的,下学期我们还做同桌。”
大步向前跑的沈望京没有听到身后之人在细语什么,转身回话:“没时间了。”
而后,他彻底消失在林间。
走进囚笼一样的房间,简直争分夺秒,给受害者们做思想工作:“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不用担心,跟着我走。”
“你们都是一伙的。”
因对讲机发出的声音,女孩把他们和警察划分成一队,抗拒地侧开身:“不用故意测试,我们不敢逃了。”
简直连忙摇头,诚恳地说:“不是,我恨死人贩子了,我朋友有一个之前也被拐过,就在这里。”
“上次逃跑失败,腿被打断了。”
女孩撩起衣服,裙下双腿呈以扭曲形状。
简直吓呆了。
屋里陷入沉寂。
片刻后,简直信心重振:“我背你走。”
受害者们齐刷刷地仰头,眼底闪烁着泪光。
若是做戏试探,不可能愿意背着女孩下山。
这可是一项不轻的体力活。
得救了。
终于得救了!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直背起女孩。
两天没合眼,重力初压身,简直呼气稳住身形,随即回望着其他受害者,悉心讲解:“先逃下山,之后乘坐我朋友家飞机离开。等到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选择指证凶手,也可以闭口不谈今日的事。”
“我们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