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在一声声喝彩中变得自信起来。
找准角度,随手一摆。
雪球立在底端。
众人拍手叫好。
时机成熟,禾月拿出鲜花,大步奔向起哄的少年们。
怎料,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嘶。”
对方身体坚硬,像一堵铁墙似的。
稍稍对撞一下,额骨欲碎。
禾月揉着脑门,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沈望京一声不吭,抓着她的手臂,往场外走。
“你是谁?”被拖行一路,对方力气大得惊人,禾月慌神挣扎,“想干什么?”
“我只想要花。”
远离操场,沈望京停在花圃后,抽走女孩怀里的玫瑰。
路灯发出明净透亮的光,禾月看清挟持者的面容,格外吃惊,“沈望京?”
“嗯。”
沈望京垂下眼皮,动手拨弄花瓣。
一道边角浅浅露出,他勾指抽出红似火焰的卡片。
瞧清上面醒目的字体,他斜身,脸半匿进夜幕,目里滚动着幽深的情绪。
一阵长久的静默。
禾月回过神,说:“花不能给你,我朋友表白要用。”
“我知道,我不想让他表白成功。”
沈望京抽出一支玫瑰,轻松折断。
花头落在雪地,滚转一圈。
一道电流似的白光在脑海里闪动两秒,禾月似乎明白了什么,捂嘴问:“你…不会也……”
音节挤开指缝。
沈望京正色回答:“就是你想的那样。”
“行吧。”
简直漂亮又有趣,追求者多倒也正常。
禾月不想直面修罗场。
随即,慢步溜回操场。
简直一眼便看到随她而行的少年,笑着问:“沈望京,你怎么没回宿舍休息?”
“熄灯时间快到了。”沈望京说,“班景让我来背你回宿舍。”
“可是我还没玩够。”简直依依不舍地看向角落里的超大号雪球。
先前,沈望京只顾着看人,没有注意到这颗比墙还要高的雪球。
猛然一见,默默感叹,这群体育生的创造力真强。
“你拿手机给我录一段视频呗。”简直慢跑过去,双手托着雪球底部,缓缓撬动。
“好。”
沈望京举起手机,对准他冻红的小脸。
两人全然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朱弘泽走近军师,唇不动干发音:“怎么回事?花呢?”
“我们先走吧,待会学校关门了。”
禾月捡起书包,扛在肩头。
一行人退出。
操场上仅剩两名拌嘴的学生。
简直向摄影师提出细节要求:“我推着大雪球跑,你的镜头跟着我一起移动,明白吗?”
“啧,真麻烦。”
沈望京不情愿地侧过头,抽出纸巾擦拭被雪花拍湿的后置摄像头,确保画面清晰。
“我要开始了。”
简直叉腰打气。
地面结冰,雪黏紧地面。
小病号难以推动巨大号雪球。
“呼!”
冻红的指节微微发痒,沈望京抬腿轻踹大雪球。
冰面松动,大球顺坡而下,小人儿追在后面跑。
画面自带喜感。
沈望京忍不住扬起嘴角,大笑:“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傻啊?”
在寒风中待得有点久,护耳帽子被风吹歪。简直全然不知,头顶歪帽,问,“拍好了没?”
“哈。”
沈望京扶正他的帽子,点开拍摄好的视频。
画面昏暗不清,北风鼓鼓作响,盖过他们对话的声音。
“拍得不错。”简直很满意,点头称赞,“等我攒够钱,买到新手机,你再把视频传给我。”
“嗯。”
真诚的目光投射过来,沈望京心虚地侧过身。
不敢与其对视。
拍摄时长四十五秒,他嘲笑简直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