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氏是吧!
门阀士族是吗?
尊贵显耀……
你起来啊!
想要从暴风雨中走出,靠的绝不只是手中的雨伞。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
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一拳接一拳的轰出,黑袍人早已血肉模糊,此刻俨然变成一摊烂肉。
赵玄终于意识到黑袍人已死,翻身而坐。
惨白的月光,洒在身上,如同撒上了一层盐。
热血平息,双拳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他自己的也有黑袍人的。
皮肉之苦无足道哉,但被阴煞之火灼烧的刺痛却如浪潮般,一浪接一浪,更比一浪高地席卷而来,侵蚀神经。
赵玄在黑袍人身上一阵摸索,除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一本泛黄的书籍、几张神秘的黄符外再无他物。
迅速捡起地上的黑色铃铛,一股脑儿地塞进怀中。
此地不宜久留。
赵玄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落在季凌嫣身上。
尽管十指剧烈颤抖,依旧忍疼站起身,抱起季凌嫣,转身离去。
“不知季兄练的是何功法,身体竟如此轻柔。”
赵玄加快脚下步伐,很快便隐入夜色之中消失。
不久后,火光闪烁,一队兵甲来到此处……
冬雨如烟似雾,无声飘洒。
瓦砾里、枯枝间、败叶上,渗透了地,淋湿了房,朦胧了视线。
泥土的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秋雨萧瑟骤雨狂!
眼见风雨愈重,姬玄加紧脚步,步伐交错间一间瓦房已然在望。
加快几步赶到门前。
斑驳墙壁上还残余着悲伤气息。
推门而入,屋内的暖意和外面的冷雨寒雾分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空荡的屋内,格外冷清,光线昏黄黯淡,寂静能让人窒息。
白色挽联无力垂着,时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灵堂的痕迹还未完全消散,地上散落着烧过的纸钱灰烬。
“这是逃难去了?”
“还是……”
“大吉大利!”
赵玄将季凌嫣轻放在床上,未及多顾,便扭头走向堂屋朝着神牌,插上几支清香,嘴里念念有词。
肚子里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咕噜”声,如同一阵阵闷雷,在空荡荡的腹腔里回响,提醒着他肠胃的空虚。
家徒四壁。
寻了几圈,也未曾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悲伤那么大。
赵玄再次来到季凌嫣身旁,从怀中摸出伤药。
无意瞥见床榻之上,湿漉漉一片。
“该死的,不会尿床了吧?”
“红色的,是血。”
赵玄解开季凌嫣衣袍,瞳孔一缩,顿时有些懵圈。
雪白!
柔软!
两团!
难怪身体那么轻……
此时细看。
眉宇间虽然俊朗,但却是要比男子轮廓精致得多。
季凌嫣后背多处崩裂,不知被那黑袍人用何所伤。
赵玄拿出金创药,触及那雪白的肌肤,下意识地别过头。
雪白入目,非礼勿视。
“舞象之年,血气方刚,心里有些许躁动,属于情理之中吧!”
赵玄涨红着脸,轻手为其敷上药散,更贴心的为她穿好衣袍。
天际乌云压顶,越发深沉。
屋外仍是暴雨。
赵玄走去合上门扉,雨声渐弱,似被隔绝在外。
“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赵玄眉毛一竖,急忙朝着室内移步而去。
或许是过于急切,亦或者是赵玄两腿发软,刚踏入房内,竟将正挪步至门口的季凌嫣猛地扑倒在地。
入怀一片柔软,伴有淡淡幽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