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从哪里开始模糊的呢?身份,语言,甚至是种族,一切如同破碎的幻象般,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
“好痛...”我低声呻吟。
“那边是不是有动静?”一个纤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好像是有动静”,另一道粗犷的声音紧随其后,“喂!有人在那吗?”
人,原来我是“人”吗?
逐渐地,我感受到身体的存在,手脚的温度开始回升,视线和意识也慢慢清晰,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不适。
“...有,有人,救命。”宛如新生儿的哭泣一般,我发出了微弱的呼救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随后,一阵惊呼传来,我再次陷入了昏迷。
......
“嘿咻,嘿咻...”埃蒙挥舞着镰刀,一遍遍地收割着金黄的麦子,动作机械而重复。
“我要收的麦子也太多了吧!”埃蒙直起腰,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麦田,感受着酸痛的腰部,心中五味杂陈。
重复的动作能麻痹内心,这样的劳作虽枯燥,但至少不至于让人心烦意乱。埃蒙自嘲地想着。
“埃蒙,别偷懒,饭可不是给你白吃的!”就在埃蒙思考的间隙,粗犷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响起,打断了埃蒙的思绪,催促他赶紧干活。
思绪被打断,埃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回头望去,声音的主人说话的功夫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正以惊人的效率收割着麦子。
他黝黑的手掌一把抓住腰粗的麦秆,镰刀一挥,大片的麦子应声倒下,而埃蒙往往需要两三次才能完成同样的量。
“这个麦子杀手,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埃蒙无奈的看着这个强壮,粗犷的农家人——古尔宾·多德。
三个月前,正是古尔宾在赶集的路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埃蒙,将他带回家中疗养。
也正是这个男人告诉埃蒙:不劳者不能食。然后把埃蒙当牛马一样使唤,但不管怎么说,古尔宾是埃蒙的恩人。
“古尔宾,你能者多劳,一天收三亩的麦子是很厉害,但是我刚大病初愈也得收三亩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有力气抱怨就有力气干活,”古尔宾头都不回的怼道,“想少干?可以啊,少收的麦子从你的口粮里面扣。”
埃蒙闻言嘴角不禁抽动。干得比牛马多,吃得再比牛马少,那我不是真成牛马了。
埃蒙叹了口气,重新弯下腰,准备继续那枯燥的劳作。
“哎,这是什么?”就在埃蒙握住一把麦子的时候,他的视线透过麦秆的缝隙,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拨开麦秆,用两根手指将那个物体小心翼翼地捡起,然后轻轻抖掉上面沾染的泥土。眼前逐渐显现出一枚质地坚硬,有着青黑色外观的戒指。
“这戒指是从哪来的,难道是有人在干活时不小心掉的?”埃蒙尝试把戒指与自己的手指进行比对。
就在这时,一股寒意袭来,穿透他单薄的衣服,使埃蒙在正阳高照的麦子田里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意。
“啊!”埃蒙吓了一跳,猛得把戒指扔在了地上,“邪门了,好好的哪来的阴风?”
“埃蒙,你叫什么?”古尔宾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似乎已经准备过来看看情况。
“没事,”埃蒙赶紧回应“突然蹦出来只虫子,把我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