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儿代替犯人说话,一会儿代替程郎中说话,要不这整个公堂留给你一个人玩耍好了。”
吕青山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再理他。
紧紧盯着络腮胡捕快:“你回答我的问题!”
络腮胡捕快看了看程泽,又看了看吕世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态。
吕青山冷笑:“怎么?连这个问题都无法回答,该不会目击证人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也是真的当街捉人顶罪吧?”
“不是,是目击证人看到过凶手的背影。”
“哈?靠着背影也能捉人?”
“我们在街上巡逻时,发现此人背影和目击证人描述的很像,于是试着上去盘问,结果他做贼心虚,自己要逃,我们只好把他捉住。等带回衙门后,比对了凶器上的指纹,发现他的指纹和凶器上的一致,所以才认定他是凶手。”
“哦,原来你们是先捉人,然后才伪造的证物呀。”
啪!
坐在上位的程泽顿时拍响惊堂木。
他冷冷的看着吕青山:“还请青山公子不要胡说八道,影响我们公堂的正常审讯。”
一侧的吕世潘笑着附和:“就是,贤侄呀,你可真不懂规矩。王叔我一定要就此事上告给宗人府,到时候让宗人府好好管教一下你,你可知宗人府管教人的手段有多严厉?”
说到最后,吕世潘故意做出吓人的神态。
他还以为吕青山的内里就是一个九岁小孩的心性,正如对方昨日遇到行刺的那样,吓唬一下,必定能让对方闭嘴。
然而。
他们对吕青山的心里印象,都是吕青山故意摆出来,麻痹世人的假象。
“你们说我是胡说八道?好,那我们来问一问初审时在场的那些人,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程泽道:“初审的主官是梁主事,他已经死了。”
“那么当时在场的衙役呢?是不是现场的这批人?”
吕青山缓缓起身,看向其中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衙役:“你说一下,证物上的指纹是怎么来的?”
那个衙役装傻充愣:“指纹,不就是凶手自己按上去的吗?”
“真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想已故的梁主事,再好好想想当天的场景,你要是敢说假话,你全家都会受你连累!”
“放肆!”
程泽再次怒拍惊堂木。
“青山公子,你这是在威胁别人吗?”
“我在威胁吗?我只是提醒他不要知法犯法而已。”
吕青山嗤笑,反手指着程泽,看向那个衙役:“不用怕他,只要你敢说真话,他连自己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那个衙役汗流浃背:“这个……这……”
吕世潘看不下去了,黑着脸:
“贤侄,本世子劝你赶紧住手,别酿成大错!如果包括本世子在内的所有勋贵都像你这样,也用对方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那么整个朝廷还讲不讲规矩了?”
那个衙役再次一个哆嗦。
他自然听明白了吕世潘的威胁之意。
吕青山面无表情:“你可要想好了,他只是随口说说,而我是战绩可查。”
那个衙役啪嗒一声跪了下来:
“各位贵人,请饶了我吧!即使梁主事要做什么,也不可能当着我这种小人物的面去做啊。”
“你说得在理。但,你能做出这个假设,是不是表明你其实知道点什么?”
“我,我不知道!初审时,凶器上已经有凶手的指纹了。”
“哈哈哈哈。”吕世潘突然笑出了声。
吕青山瞥了眼吕世潘,再恶狠狠的盯着那个衙役:
“很好!你全家都会感谢你今天的表现。”
他不再管对方,而是看向下一个衙役。
第二个衙役一惊,连忙道:“那天我不在场。”
吕青山无法分辨对方真伪。
只能再看向下一人。
第三个衙役果断学着道:“那天我也不在场!”
吕青山的目光阴寒,他看回第一个衙役:“你说一下,那天在场的人都还有谁?”
“我,我也不知道,我忘了。”
“好了,青山公子,你还要继续胡闹下去吗?”程泽不怒自威,“答案已经很明白了。”
“哈哈哈哈!”吕世潘的笑声变得更加刺耳。
吕青山仿佛一个在做最后挣扎的赌徒般,在一番短暂的纠结后,大喊一声:“我要求把凶器拿出来,我要当场验指纹!”
“青山公子,你还要无理取闹吗?”
“怎么?你们不敢了?”
“哈哈,程郎中,你就成全他吧,好让贤侄彻底死了这条心!”
吕世潘满脸戏谑。
程泽也是漠然:“既然如此,呈物证上来。”
始终旁听的曹安看向吕青山的眼神,满是怜悯。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吕青山黔驴技穷。
唯独络腮胡捕快瞪大了眼睛,瑟瑟发抖。
他现在总算想明白,自己刚才仓促间编的谎话,到底哪里存在破绽了。
人不对版就是最大的破绽啊!!
这下子……恐怕要死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