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千山想了想,道:“强攻虽然最简单,但死伤太重。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收服日照贼,以此为根基,壮大自己势力,然后攻杀其余山寨,最终达到剪除龙行恶羽翼的目的。”
“所以,除非不得已,智取为上。”
“小生,你为人机灵,头脑灵活,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小生颔首,笑道:“石刚若在寨中,倒有些麻烦,而现在他不在,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必然成功。”
“很好,很好,这主意不错,想来少主非常乐意配合。”熊千山,百里猛喜形于色,对小生竖起大拇指。
小生微笑不语。
“咚……咚……咚……”一声声鼓鸣声从日照峰顶传来,震动整个日照峰众。
一位瘦小山贼大惊,骇然道:“何人敲的惊天鼓?有多久没听到惊天鼓声了?五年,还是十年?”
一位红脸贼喃喃道:“惊天鼓,动惊天,鼓声一响天地变!”
“一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奇怪,寨主明明不在山中,谁下的命令?不妙啊!兄弟们,要不要自残,装作重伤,静观其变?”
“你疯了,闻鼓声不到者,诛杀满门,快走,去聚义厅。”
有知情人士心中本来打起了退堂鼓,可一听事发会诛杀满门,不得不硬着头皮赶去。
惊天鼓一响,整个日照峰所有山贼尽数离开驻地,赶往聚义厅。
初夏时分,天清气朗,山中寒气冷冽,刺骨冻人,然而聚义厅外的练武场内,牛霸天和白大眼却不停的抹着头上的汗珠,怎么擦拭也擦拭不干净。前者是激动,外加一丝忧虑。后者则完全是害怕。
“恩公居然要霸占日照峰,当寨主,多么伟大的理想,多么崇高的愿望,我想了二十年,都没那个胆子去做。”
“今日跟着恩公干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老牛我又是一头好牛。”
牛霸天偷偷向前方柳沐的小身板瞧了瞧,心中暗自打气。
白大眼后悔,很后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为什么要死乞白赖的和熊千山这个熊崽子结为兄弟?”
“这畜生竟然要造反?”
“你造反想死也随你,为何逼着我敲惊天鼓?敲了惊天鼓,我还有退路吗?”
“牛霸天这个牛崽子坑了我,小生这个反骨仔也坑了我,我……我好傻啊。”
这一刻,白大眼感觉自己智商急需提高。
凉风微拂,吹到熊千山身上,使他从里到外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莫名舒爽感。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操纵生死,令人畏惧的感觉。
他目光下垂,落到身前不远处十几具尸体上,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作恶多端,还不听话?你不死,谁死?”
回头看了看身后数十位结拜兄弟,心中冷笑:“兄弟?呸,狗屁!你们真当我傻,不知你们的鬼把戏?老子是将计就计而已。不这样,何人替我卖命?”
日照贼越聚越多,到后来,偌大的演武场几乎站满了人。
人虽多,却非常安静,安静的出乎寻常。
一是被广场上那些死状各异的十几具尸体所震慑,一是众人都在等,等第一个出头鸟,或者等最前方那明显是领头闹事的几人发言。
许多人已经认出了是谁,柳沐,媚世烟,许三盛,熊千山,百里猛,还有一个前统领小生。
“少主,日照三千贼众,除了一些老弱妇孺,到了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又过了半晌,柳沐身后小生轻声道,他像往常一样,只负责出谋划策,不出风头。以前是被迫如此,如今是心甘情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