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晟在洪守定的搀扶下，深一步浅一步的往那被湮没在飘雪里的牡丹殿走去。

“牡丹，牡丹在等着我。”司马晟的嘴里，喃喃自语着。

洪守定却不敢把这话听进去，他眨了眨眼睛，不该听的，都没有进到耳朵里。

“陛下，您喝多了！”洪守定的声音带着点恐惧，他想起二十年前，牡丹殿之主离世之后，这后宫里，没有一块地儿不是红色的。

牡丹殿就在眼前了，司马晟却停了下来，在雪中站立良久。

洪守定扶着，“陛下，小心着凉了！”

“她最不想看到我自贱自己，这样她会不会来找我啊！”司马晟声音里带着点软弱，“如果着凉了，她就会了找我了是不是？”

连我字都出来了，洪守定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司马晟这个时候并不需要有人回应他。

“走吧！”司马晟继续向前走。

牡丹殿这个时候已经是一片宁静了，司马晟主仆二人走了进去，都还没有人发现。

“小三儿不是在这吗？”司马晟经过刚才的自己埋汰，已经恢复了点平时的样子了。

“回陛下，这是主殿，三王爷应该在副殿。”洪守定回答。

以前热闹的牡丹殿，虽说离皇帝寝宫最近，但没有主人的它，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冷宫一样的存在罢了。

司马晟往副殿那边走去

王爷正坐在凳子上面，就着微弱的灯光看书，林萌已经睡着了。

“王爷，皇上来了。”丝丝声音入耳，“已经往副殿这边走来了！”

王爷眉头皱了一下，他把书放了下来，看了看睡着的林萌，确认她没有被打扰到，就起身出去了！“把灯灭了！”

“是！”空旷的房间有小声的回应。

王爷转过回廊，就看到了被洪守定搀扶着的司马晟，“父皇，这大雪天，你怎么就这么走过来？”

司马晟身上被雪飘了很多上去，有些挨着肉的已经化成水，“快扶他到主殿里，梁泽，让人太热水上来。”

“不用了！”司马晟一开口，就是很呛鼻的酒气，“朕来看看朕的好儿子是真的生病了，还是骗朕？”

“父皇。”王爷眼里露出了诚恳，他不顾地上的雪，直接跪了上去，“儿臣的身子，父皇您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骗您。”

“哼！”司马晟酒后的后遗症，让他有点站不稳了，踉跄了一下，被眼厉手快的洪守定扶住。

“陛下，小心身子。”

“父皇，小心身子。”

后面那一句的跪着的王爷说的。

冰冷的雪地，渐渐被飘了雪的身子，被冻得发紫的嘴唇，却掩盖不住满眼的焦急，王爷这个时候的形象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真的不舒服吗？”司马晟语气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