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且有理说不出的情绪涌上心头,麦骏年捂着嘴满地打滚。不一会儿,身体一分为二,一个依然在笼子里,另一个则滚到了脱离人群的不远处。
通过笼子里麦骏年眼眸的映照,滚出来的发现自己变成了印堂发黑、身高绝不超过1米2的侏儒大头儿。
那硕大的脑袋与短小的腿脚相对比,任谁都会觉得用头前进才是更科学的行走方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以理解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捂着嘴,向与笼子及人群相反的方向跑去。由于手太小、嘴太大,所以捂嘴的动作同奔跑一样,从根本上充斥着滑稽与不协调。
跑着跑着,视线前方出现一瓶染发剂和一截木头桩子,很显然在叫人做选择。
染发剂色彩鲜艳且飘散芬芳,由工业与化学药品凝结而成的芬芳。试想,茫茫无际的大沙漠里,突然闻见这样的味道,怎能不让人感到一阵亲切呢?
再看木头桩子,干枯、瘦弱、裂纹密布,简直就是在诉说着失败者、丧家犬的下场。
大头儿把手伸向染发剂,距指尖触碰得到只剩两厘米时,突然停下。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是,就算把头发染成绿的,大头儿还是大头儿,大头儿已经不长麦骏年的样子了!
犹豫又疑惑的情绪涌上心头,大头儿没有做出麦骏年专属的捂嘴动作,而是模仿木头桩子,以张开臂膀的姿势矗立于沙漠星月夜下。
沙子滚烫,木桩一动不动;蛇爬上来,木桩丝毫不慌;热风呼啸,木桩依然留在原地,只想把整片星空拥入怀中......
不管怎样,木桩都是木桩。它狼狈但坚定,绝不会轻易改变。那么我呢?我姓麦名骏年,是拥有气场与召唤能力的影子。至于被人群围住、关在笼子里的货,呵呵,你说他是随便路过的阿猫阿狗都成,反正我也不关心!
想明白后,大头儿逐渐长高、变形,从绿松石色神鸟到魔狼,再到女版麦骏年,紧握朗基努斯之枪,站到了非主流魔女褚双瑜的面前。
褚双瑜的鬓角流下一滴讶异的汗水,她怎么也想不到区区影子居然没被困死。
“如果你现在认输,我会放过你的。”女版麦骏年说。
“做梦!”褚双瑜直截了当地拒绝。
“看来你对兰倾暙很忠心啊。”
“呵呵,我只是想追求刺激罢了。”
话毕,褚双瑜挥了挥手,所有美甲亮片飞离手指,堆叠为迁徙着的、带有六分炫彩、三分华丽和一分妖娆的锦鲤群,猛扑而来。
女版麦骏年挥舞朗基努斯之枪,画出一条系成蝴蝶结的缎带后,裹挟狂风划定攻击范围,把锦鲤群罩了个严严实实。
风的内部,无数气流自由吹拂。每吹拂一次,即为攻击目标添上一道致命的疤痕。
红墙倒了,白雪红了,锦鲤群碎裂解体,褚双瑜头上的蕾丝蝴蝶结也消失不见。她脆弱地、无助地跌下山谷,多亏女版麦骏年及时接住。
虽然褚双瑜再无战意,但嘴不饶人,责怪女版麦多此一举,害自己损失了一次经历粉身碎骨的机会。
“粉身碎骨固然刺激,不过你追求的,恐怕不止于此。”女版麦骏年道。
褚双瑜瞪大眼睛。女版麦骏年接着说:“你把我拉进了你的过去,妄想让我迷失,可我冲出来了,所以什么都知道。”
褚双瑜“切”了一声,扭过头去。
女版麦骏年认为,褚双瑜想在虚假的夸赞和过度的照顾中寻找真正的自己,所谓追求刺激,不过是达成目标的手段罢了。
这番解读,能让褚双瑜满意吗?
女版麦骏年看向褚,后者已睡去,原本倔强的嘴角微微弯起,很安详、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