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万点燃三根香,碰了碰床上的梅瀚,示意他磕几个头上一柱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两人跪在地上,标准的磕了三个头。
良万将手上的香插进香炉。望着梅蓝的牌位道“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在梅蓝死之前我和她没有搞什么繁文缛节,就是两人说一会心事,两人都认可了,也就算成亲了。就在我们承认之后,出去的一会儿时候,梅蓝就死了。我抱着她的尸体去了郎中那里,结果是真气导致。他也没有办法,不过走的时候没有痛苦。还算是安详,这也是我最后能做的。我这里还有一些她的物品。我留一个发簪,其余的都给你留一个念想。”
梅瀚鼻子耸动两下,眼睛快速眨动几下,微微扬起脑袋。随后闭上了眼睛,手放在良万肩膀上,深吸一口气道“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就好,都怪我,是我的错。”
这一夜梅瀚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到良万第二天醒来时,桌子上已经做好一桌早餐。良万穿好衣服,这几日方秀才一直没过来。现在还早,带上几个肉饼。
直接来到秀才家门口,秀才还在呼呼大睡,硬是被良万给弄醒了。这几日亲戚已经走了,爹娘也出去。家里就他一个人,本来被打扰特别生气,但看到手上带着四个肉饼立即笑开了花。
“赵大娘听说给你说媒了,你答应没?”
“我不在乎这些。”
“哟哟哟,是谁小时候和我一起给巷子里的马欣递情书。还让我给写的!!!”方秀才打趣着。
两人闲聊了一些小事。不过良万现在搞的风生水起,秀才也想沾沾福气。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了,什么杀人、什么混子,良万总觉得半边身子活在梦中。
梅瀚从那一起就一直在外面跑。衙门也贴出告示说什么江琴失踪,但都没有按死亡定性。
有几天甚至一夜一夜的不回来。
良万去街上买了一些艾草,身上最近有一些痒,将床单全部洗干净之后,晾晒在院子里。打算等会用艾水洗一下身子,艾草里还放了一个鸡蛋,炉子烧着。
方秀才兴冲冲的跑过来,“上头来人了,上头来人了。我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你看县老爷死了,矿产局江琴又失踪了,看你家里也发生这么多事,这个世道,朝廷要是不派人下来怎么刹得住车。”
“这么严重?”良万两个眼睛一瞪,像兔子一样唯唯诺诺,只会点头。
“我觉得这一次上面下来人,丰开镇肯定要大地震。说不定那些贪官污吏全部都要给我下来。三年前,西部的软修镇也是怎么了,朝廷下派人下来,第一天就把县老爷抓进去。”方秀才嘿嘿一笑。“我倒不是相信什么当官的,他们都是一个样。不过朝廷下来一趟,不整治一下他们,面子上过不去。像我们这个镇上的一些人,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小虾米而已。所以抓起人来毫不含糊。”
方秀才拿起桌子上一盘猪耳朵,就开始吃起来。眼睛还在屋子里到处瞟,这一间屋子已经大不一样,梅瀚找时候已经刷上白粉,这样看上去干净一些。不然裸露的墙砖,还有时不时掉下来的墙灰。实在是睡不着。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良万看过去是一个富商装扮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礼盒,不知道是什么?
“你找谁?”良万道。
“请问,梅瀚公子现在住哪里?我看他的房子怎么被烧了。”富商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糖果,道“麻烦了?这些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秀才看了一眼良万,没有说话,口里忍不住认真的吃着猪耳朵。这些菜平时只有过节的时候吃,他在家又没有事干?就只能靠一些消息赚钱,人机灵着呢!就这一幕,他已经猜到梅瀚这几日一直在外奔波的原因。
富商怎么会找到梅瀚?这里面一定是有利益关系,而矿产局下一任局长江琴死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