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殷和谷漱漱在殿内用早膳,身旁有宫人伺候,二人言语不多,并无逾矩。
只是赫连殷看起来格外高兴,唇角上去了就没有放下来过。
就连刚下朝的赫连胤都看出来了:“三弟何事如此开心?”
说罢便坐到谷漱漱身边,问她早膳合不合胃口。
“臣弟喜欢一位姑娘许久了,昨日才得知她同样心悦臣弟,怎么能不高兴?”赫连殷说这话时,似有若无地瞥了谷漱漱一眼。
谷漱漱低头吃饭。
行行行,你个老六,胆子够大的。
“哦?三弟你心悦的姑娘可太多了,怎么这一位让你格外上心?”赫连胤随口问道。
闻言。
赫连殷笑了笑,语出惊人:“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谷漱漱:“?”
你直接贴到皇帝脸上开大算了。
赫连胤皱起眉头:“三弟此话可当真?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与有夫之妇私通可是有损皇家威严的大事。”
“臣弟很小心的,不会被她夫君发现,自然也就不会损害皇家威严。”赫连殷漫不经心地放下筷子,俨然一副风流纨绔的模样。
“不许再胡闹了。”
赫连胤沉声叮嘱,实则只是不痛不痒。
赫连殷越是不着调便越是安全,这是皇帝最喜闻乐见的。
只是他不知道,赫连殷所说的有夫之妇,就坐在他的旁边。
谷漱漱的肩膀抖了抖,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冷了吗?”赫连胤关切地转头,“是到冬天了,漱漱该多穿一些才是。”
“好滴好滴。”谷漱漱埋头干饭,干完了就走。
夏如仪失宠已久,母后皇太后便坐不住了,请皇帝去慈宁宫聊了几句。
当晚赫连胤便翻了夏如仪的牌子。
可不知道夏如仪说了些什么,惹得赫连胤大怒,又把她禁了足。
谷漱漱想吃瓜,便派人去打听。
青栀很快回来:“娘娘,据说夏采女质问皇上,是否还记得年少的诺言,若记得,他为什么要相信奸人的陷害,为什么要如此宠爱娘娘。”
“男人靠不住啊。”谷漱漱感叹道,“不像本宫,有一堆男人。”
且他们的命脉都掌握在她的手里,他们可不敢背叛她。
说半个不字,都得死!
青栀对娘娘的大逆不道之言习以为常,默默退下。
这夜又是谷漱漱侍寝,第二天便被诊出有孕。
当然了,是赫连殷的。
谷漱漱入宫还不到一年,就怀第四胎了,后宫妃嫔们眼红得直掐人中。
她的第二胎和第三胎生下来都没怎么管过,亲密度还是漠不关心。
于是她花了很多时间去陪伴孩子们。
天气越来越凉,下雪后水面会结冰,便划不了船了,于是宫人们提议谷漱漱带孩子们出去坐船游玩,欣赏深秋的景色。
谷漱漱点头,宫人们便开始准备。
下午时分,谷漱漱带着皇子公主,簇拥着一大群宫人,浩浩荡荡前往御湖。
火红的枫叶落入水中,水岸两侧一片赤色,煞是好看。
太监把一只能容纳数十人的船拉到岸边,躬身道:“请皇贵妃上船。”
谷漱漱朝船走过去,一只脚踩在上面,船身微微摇晃。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竟发现角落缝隙里,漂浮着几个小小的“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