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聂崇拿着书走进课堂,嚯!吃个饭的功夫,孩子们怎么黑了一大片。
尤其乖乖几个,那得意的模样,那晃动的脑袋,简直就是在说,“看我!看我!”
中午放学时,聂崇留下狗儿几个人,“你们的脸是怎么回事?”
猫猫骄傲的说:“长柏哥哥说,把脸涂黑可以像姐姐一样厉害,一样狡猾。”然后同窗们就也开始涂黑脸了。
聂崇无语,这话里他听出了崇拜的意思,可这不是什么好话呀。
他想到那个额头黑黑的姑娘,大家都很尊敬她,也从没私下议论过她的额头,没想到有一天,姑娘的额头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孩子们推崇起来,只是,这样不会挨揍吗?
仲敬天在回院子的路上,还在想着史径斜讲的内容,身边不时传来乡亲们的说话声。
“呦,穿上新衣服了?”
“嗯,咱花果山不是穷吗,我也是才轮上。”
“他大叔,你这鞋子看着挺好啊。”
“可不是,刚发的,咱们队长不容易啊,顾着这么多人吃穿,也不知道银子够不够。”
仲敬天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站定,问身后的护卫:“你们早上汇报的什么来着?”
“回老爷,花果山那三个人回来了!”
仲敬天呵呵笑了起来,他就说嘛,这一早上不是‘银子’,就是‘穷’的,感情是花果山的心眼子们回来了。
屋里,几个人都恭敬的低着头,这人身份还没说透,他们也不知该不该行礼。
白知辛:这就是骑走我自行车的老头?
王卲:看来得好好打套桌椅了,堂堂镇北王窝在这小板凳上,着实有些不好看。
云墨之:终于还是来了。
刘村长:这家伙一百来号人住花果山五六天了,可吃了不少粮食,这是准备走了?
“都坐吧!”
这板凳也太低了些,仲敬天环视一圈儿,竟都是些小板凳。
四人分坐两侧,仲敬天坐在中间,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王爷的威仪自然呈现,这场面,活像幼儿园上课,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仲敬天咳了两声,站起身来,踱步至屋门口,背对着四人。
四人也赶忙起身。
“那炸药……”
云墨之上前一步,“绝不会出关兰山。”
“教学的书……”
“整理完毕,会给您送一份。”
“你们,辛苦了!”仲敬天迈步出了门。
侍卫将一匣子放到云墨之手里,随后离去。
云墨之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沓银票。
白知辛一点,“我去,好抠搜一老头,才五千两,怪不得走这么快。”
“咳咳,那个,不要太过苛责,最终这些都会落到读书人身上,我估计王府也是这么想的。”王卲打着圆场。
“嗯,炸药的事没有太过追究,够大气。”刘村长附和着,即使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也知炸药这种大杀器,被他们一群流民掌握是多危险的事。
院外,仲敬天长叹一口气,这些人比朝堂上那群草包不知强了多少,“走吧!”
两日后,仲长柏是哭着被带走的,他小小的人,扒在车窗上,不断的向后挥手,还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大王,大王,我会再回来的!”
狗儿也挥着手,大树几个哭的稀里哗啦,“你永远是我们的军师!”
白知辛努力憋着笑,她不想破坏这‘悲伤’的气氛。
人送走后,白知辛摩拳擦掌,是时候将队伍的卫生问题提上日程了。
队长们坐在下首,有些好奇,这是白姑娘第一次给他们开会,也不知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