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了。”昏暗的房间里,云墨之摸着白知辛肩胛处的疤,轻轻的吻了一下,“还疼吗?”
“不疼了。”她想起身,却又被按了下去。
“云大哥,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吧,早上还得给爷爷敬茶呢。”
“不用。”
“嗯?”
“爷……唉,王叔说不用麻烦,他早上还要去看戏,让咱们好好休息。”
“哦。”白知辛瞥了一眼闹钟,打了个哈气,“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再睡会儿吧。”
“嗯,你睡吧。”
“你不睡吗?”
“我还有事。”
有事?在空间里能有什么事,不管了,她先睡会儿,“那我先睡了。”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白知辛猛地睁开眼睛,“你?”
云墨之从肩头一路吻到胸前,“你睡吧,我一个人就行。”
“我……”
白知辛感觉一双手抚上来,她下意识的颤了一下,“云大哥,我有些累了,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云墨之抬起头,声音中似乎带着委屈,“昨晚,不舒服吗?”
我勒个去,这家伙是打开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了吗?白知辛真想刨个坑钻进去,这让她怎么回答。
“昨晚,我可能还有些生疏,现在,不会了,你再感受下。”
“不要……”
早上,两人出空间时,已是巳时,灶里竟还给他们留了饭。
吃饭时,白知辛始终低着头,起床后,云墨之还给她上了药,据说是特意问韩大夫讨来的,简直是,唉,这一晚上,她对云大哥的认知已经彻底颠覆了。
临出门前,云墨之还在白知辛的脸上印了一个吻。
其实,跟这样的人成亲也不错,人品过关,长得好,身材也好,只是,最近的事太突然了,她一时不知怎么转变心态。
“知辛?”史径斜走进院子。
“你怎么来了,没去看戏?今日太阳这么好。”
“没有,我就看了三十晚上那一场,然后忙的不得了。”史径斜也坐到太阳底下。
“不是放假了吗,怎么还那么忙?”
“别提了,大队长让我抄咱们整理好的课本,说是有用,直到你成亲那天,我才刚刚抄完。”
“不过,你怎么突然就成亲了,一点风声都没有。”
“呵呵,那个,云大哥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不是稳定下来了吗,就想着成亲了。”
“嗯,也是!”
“对了,我最近一直在想咱们刚抄的书,什么时候教下去,你给孩子们上这么长时间课,有没有什么建议。”
“现在教有点早,大部分孩子还都是刚识字,咱们笔墨纸砚不全,孩子们练字的机会少,所以现在还处于启蒙识字的阶段,教那些对孩子们来说太难了。”
“年前,我和几位夫子也轮流讨论学习了,有的夫子也感受到了难度,所以还得等些时日。”
“嗯,我和其他夫子接触的少,你们在孩子们的问题上多讨论讨论,有我能做的尽管说。”
“现在咱们队伍太大了,大家刚经历逃荒,又有外敌,所以心是齐的,一旦这些因素都没了,矛盾也就出来了。”
“所以孩子们咱们要先教好,这样后期解决其它问题也就轻松些,还有,你们要注意有没有特别偏好的孩子,咱们这里没有匠人低下的说法,这反而是顶需要的人才。”
“知辛,你的想法总是很特别,有些事,我即使觉得不应该那样做,可还是会被条条框框束缚住,你却不会。”
“我以前是个乞丐,你不知道吧。”
史径斜诧异,他好似从未听人说过。
“可能因为是乞丐,每天的目的只是活着,所以才不会被时下的规则束缚,也因此,知道什么是最有用的,什么能让人过的更好。”
“世上有太多需要改变的东西,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比如一些陋习,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去改变,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想让孩子们成为那个可以燎原的星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史径斜呢喃着,“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
史径斜起身,深鞠一躬,“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