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接过手套和口罩,一一戴上,便开始干活。
其实看帅哥干活也是一种享受,看看铁柱那挺直的腰板,那帅气的脸孔,那健康的肤色,那气宇轩昂的模样,如此的惊艳,如同冬日的初雪,纯净且温柔,让人心头一震,简直就是梦中情人。
此时路过的村民们,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想看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李大锤正好过来送东西,看到铁柱竟然在挑大粪,也是一愣。
这个活他可从来没干过,他觉得太脏了,受不了。
罗翠柳看着在一旁笑盈盈的李凌云,心里感叹,女人所求的男人不就是这样的,你懂我的辛苦,我懂你的不容易。
凌云姐和铁柱哥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她不知凌云姐怎么想的,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不嫁?
没看到村里好几个姑娘对他虎视眈眈吗。
又想到李大锤,不知他以后会怎样。
李大锤似有心灵感应般的看向罗翠柳,却发现对方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他一愣,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得罪她。
叶氏越看铁柱越满意,不但脏活累活肯干,最主要的是听话。
只要想到这么好的人,却不是自己的女婿,心里就特别难受。
哎,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姑娘。
叶氏拉了一下李明山的袖子,向铁柱的方向努努嘴。
李明山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孩子他娘,你这是怎么了?”
叶氏佯嗔:“你这榆木脑袋,没看出他们两个很般配吗?”
李明山点点头:“怎么没看出来,只要是人,都能看出铁柱喜欢云儿。”
叶氏:“你说云儿怎么想的,这么好的铁柱都不要,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李明山:“行了行了,不要说了,再说下去,云儿可要怪你了。”
说来说去就是铁柱的身世,万一他真的有家世,李凌云可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子。
这一亩菜地,付出最多的就是铁柱,挑水、施肥、捉虫,样样都是他。
李凌云完全就是甩手掌柜,没办法,铁柱不让她干,她只需要在旁边指挥就行。
每次他们去到菜地,不知招来多少女人背后的嫉妒:不就是来菜地干活,用得着秀恩爱吗?
李凌云虽然没听到,但她们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们,一眼神过去,吓得赶紧低头。
李凌云这段时间很忙,棺材的生意竟然突然好到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就连李明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不是好消息,棺材的畅销,意味着更多人的死亡。
前几天,陈海华才过来拉走几副棺材。
陈海华住在县城里,又是专门做殡葬行业,认识的人也多,李明山搬回乡下之后,大家都是通过他买棺材,知道李明山住处的人少之又少。
陈海华有时会囤货,也是为了方便大家。
清河县就只有李明山是开棺材铺的,不想买他们家的,就只能去别的城镇买,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热销的行业人人捧之。
然而,这两天,陆陆续续的有其他村的人直接过来买棺材。
李凌云刚开始并不在意,人家都那么伤心了,你还问东问西,会让人反感!
但今天,她却发现了问题。
来的是一对亲兄弟,两人一脸的哀伤。
李凌云以为他们是为家里的长辈准备的,还为他们介绍不同材质的产品。
有络腮胡子的大叔愁眉不展,指着那副最便宜的说道:“姑娘,不用介绍了,就这副吧。”
没有络腮胡子的大叔没有说话,而是在寻找什么,没有找到,有点失望。
良久,他才问道:“姑娘,我想要小一点的,价钱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是要买两个?
而且还有一个是孩子,这是什么情况?
李凌云看他们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家庭条件不好,应该说在村子里的人,有几个是条件是好的。
李凌云:“没问题,可以便宜点,但没有现货,现在赶工,也要等到明天。”
家里有老人的,都是在老人生病且无法医治之后,感觉时日无多了,家里人才会去准备这些棺材之类的,正常人不会提前备着,觉得不吉利,这是诅咒。
大叔:“可以,我明天再来。”
李凌云:“你是哪个村子的,我可以送货上门。”
以前家里没有马车,无法送货。
再者,都是陈海华过来拉货,根本就不需要她亲自送过去。
两位大叔空手而来,也没法带走那一副大的棺材。
大叔留下了地址—黄村,便匆匆走了。
第二天中午,李凌云和铁柱如约来到黄村。
一进村子,迎面感受的就是那种萧条悲凉的感觉。
跟他们岩风村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此时的岩风村,老人在家生火做饭,炊烟渺渺。
田间地头全都是春耕的村民,人影攒动。
孩子们跟着父母在田间玩耍。
有条件的家庭,还会给孩子买纸鸢,他们时而追逐着,时而打闹着,一片欢声笑语,大人们甚至忘了手中的活计,向他们翘首观望,到处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而黄村,却给人一种破败悲凉感觉,感受不到这是充满绿色的春天,更像是清明时节的那种悲伤,十分的压抑。
中午正是饭时,整个村子的炊烟极少。
难道他们都不用吃饭吗?又或许早就吃过了?
路上也几乎没什么行人,地面上还有新旧不同的纸钱,数量还不少,做这一行的一看就知道,这个村子这段时间办了不止一场丧事。
有人瞧见进村的马车,上面还拉着棺材,摇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回屋,也不打听是谁家买的,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
一路上,见了几户人家都是如此,李凌云坐在马车外,捕捉到那几户人家的神色,深思不语。
铁柱皱眉:“这个村子什么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