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灵情绪不高，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夜璟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拉着她的手腕，把一个金镶玉雕花凤凰步摇直接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这是？”

这东西旁人不认识，但是岳清霜认识。那是景王的母妃宸妃生前最喜欢的一个金步摇。

听说那是她跟先帝定情的时候先帝送给她的信物，宸妃一直都小心保存着，只有在重大节庆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戴，就连岳清霜也没见过几次。

这东西一直都是夜璟辰自己收着的，连岳清霜也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件首饰了，今日再见，居然是在自己女儿的头上，岳清霜一时有些感叹。

“母亲？”

看着岳清霜的表情，江雪灵就知道戴在她头上的这个东西不简单，她想要问清楚，却看见岳清霜似乎是沉浸在了回忆中，她眼中的情绪是自己看不懂的。

只是，这个反应在江雪灵看来，就是头上这玩意儿不能收。

她连忙伸手，要把金步摇摘下来，谁知却被夜璟辰抓住了手腕，随即听到他略显受伤的声音：“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我知你不愿嫁给我，难道连我送你的东西也不想要？我这个人，就这样让你厌恶？”

江雪灵：“啥？”

不愿意嫁给他？她有这样说过？什么时候？

岳清霜也是一脸愣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他们之前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女儿拒绝了辰儿？

这……

岳清霜真的想开口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夜璟辰一脸受伤的模样，她最知道他的性子了，自然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夜璟辰闭了闭眼睛，他想对眼前的女子说，这支金步摇是母亲留给他最重要的东西，因为母亲临终前曾执着自己的手，把它塞到自己的手心，嘱咐自己，要把这个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还一定不能像她一样为妾，要是正妻。

他送她这只金步摇，就是许她一生一世，以她为妻。

可是……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面对数十万敌军的夜璟辰都没有过丝毫俱色，现在面对一个小小姑娘，竟然慌得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江雪灵一脸不解地看着夜璟辰，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她心中的疑惑就越大。

“景王殿下，您给我的到底是什么啊？我……这个……”

她想说，我收下，合适吗？

但夜璟辰不想再听他说了，他觉得，一定会从她的嘴里听到一再拒绝的话，这个小姑娘，好像只会推开自己。

“一件首饰而已。你去了京城，身份不一样了，自然要打扮得贵气一些。一路平安，就此辞别。”

夜璟辰说完这话，对一旁的岳清霜行了个礼，便翻身上马，等着江家的马车队伍前进。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在江震看来就是夜璟辰专门去找自己的夫人辞行这么简单，于是也不做他想，吩咐众人上车，车轮再次滚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