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压下心中不满:“出了李鼎这档事,为父不日即回,无需你催促。倒是你二十有三,膝下尚无子嗣,身为亲王世子,这是第一不孝之事。来之前,为父与你母亲已商量好了,贵妃娘家侄女,秀外慧中,可称良配,正好做续弦”
“父王,我不想娶亲。”他的世子嫔本也是京中大户出身,奈何独守空房几年,终还是抑郁而终了。他不想再祸害他人,他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想到那个人,萧昭贤又高兴又黯然,也不知她在哪里。因而心中更添了厌烦。
“胡闹!无子就是大错。这十年来,你在瑞安城闹出的糊涂事,为父都可以不管,但这件事,刻不容缓,必须办。我明日就请陛下亲自为你指婚”
“要娶你娶!反正我不要!”萧昭贤消极对抗。
“逆子!”
见父亲动怒,萧昭毅急忙来化解。
“大哥,父王是一片好意,你将来是要回齐国承继王位的,于公于私,都该家宅安宁,子嗣丰足。母亲在齐地是日夜想念你,渴望抱上嫡孙。”
萧昭贤丝毫不见软化,回道:“你是母亲最看重的儿子,既能解忧,又能除情敌,这个世子之位,干脆让于你,你来替我娶了吧。”
“大哥”萧昭毅语带哀求。
“混账!宁顽不灵!”齐王出声训斥。
萧昭贤丝毫不惧,梗着脖子犟。心下迁怒,当初若不是他们,她何至于十年后再见,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萧昭毅做和事佬:“罢了。父王,大哥既然不愿成亲,还是莫要强求了。当前,儿子有一事一直窝在心里。”
“何事?”
“父王可记得那日我们在瑟瑟江,有一女子驱动江水打翻我们的楼船?”
“为父怎会忘记,此女子嚣张至极,敢对我们出手!怎么?可是找到了此人?”
说到这,萧昭毅面带苦恼:“我和溧阳王都着人寻找过,但至今未见其人,估计是哪里来的江湖女子,想故意弄出一番动静来,好扬名江湖。如今武者之决已结束,怕是此人已离开瑞安了。”
“既然这样,就此作罢了。如今为父没有其他心愿,惟愿我萧家子女个个人中龙凤,将来不可限量。云儿,你记着,若溧阳王将来亏待你,整个齐国必会为你撑腰。”
萧昭云旁听许久,为这话动容,扑进齐王怀中撒娇。
“父王,我以为你小时候都不疼我。”
齐王抚着女儿秀发,安慰着:“云儿,你是为父唯一的女儿,怎会不疼你。”
萧昭贤瞥一眼这父慈子孝,再瞥一眼萧昭毅,突然觉得无聊得很。惺惺作态,烦不烦。
所以,在这当口上,亲卫匆匆跑进来,回禀大胜北鹄的女子和她们的主人出现在群艺楼时,他还愣了愣。
“哪个女子?”萧昭毅十分关切。
“就是额心有颗朱砂红的那两个女子,她们的主人露面了。”
是她出现了。萧昭贤兴奋的一跃而起,一阵风儿的跑了出去。
群艺楼堂中挤满了人,个个引颈张望,却无人敢在那扇紧闭的门外围观打扰。
“人呢,哪去了?”
“嘘,在楼上,别吵。”
“怎么不进去?”
“有能耐你进去!没看群艺楼的护院守着吗?刚才有不信邪的,仗着武艺在身,冲开护院拦阻,抢到了窗下偷窥,不知为何就摔下楼。”
“这么厉害,内力震人。”众人窃窃私语,对神乎其神的主仆三人更感兴趣了。
内厢里,杳娘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笑道:“主人,鱼儿上钩了。”
“萧家人向来鼠辈,小心眼。只需要稍加撩拨,他们自己就会狗急跳墙。”
“主人倒是对他们的秉性了解的清楚,不枉等了十年。琪儿,你尽管去做,在瑞安城不管闯出什么祸事来,有我杳娘为你收底。”
“谢谢杳姨,你只要管好群艺楼,不需要露面。禁言禁笑,咱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