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不足,望小说是坏道运,往大说可坏国运,大安朝本就起于战乱,越以战养战兵荒马乱的地域便越喜在名中加一个【安】字,更何况是国家朝代。”
一个“安”字平不了战,压不下乱,于是此朝便得名为“大安”。
“大安陛下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让诸神阻碍哀云山脉中生灵修妖成仙,甚至任凭它们自然发展以此来聚拢一国气运。
待得时机成熟那时,人皇以气运化形锻出龙脉之头颅,天阶一品的实力足以号召万千国神,得以成就万神之首,死后封大正。
可当朝人皇毕竟年轻,不被人或神当做傀儡便是万幸,又怎能服那活了不知道多少载的仙神?”
黑无常说出的话令白无常讶异,他的舌头颤动:“别乱说话,今天的话可别让别人听去,人人奉承陛下为九爪真龙天子,若是让当朝陛下知晓你质疑他……”
黑无常立刻用哭丧棒卷起白无常的舌头:“我等活了五百载,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改朝换代,寻常人生生死死,而你我鬼神长存。
今日的话天知地知,你我知,至于下面的门神又或者此方土地神……”
“你们有听到什么吗?”
两位门神一动不动,如同石塑。
不远处的土地庙更是一番静谧,老鼠偷了供盘上的干果,塞入囔中转身隐没在墙角。
年迈的佝偻老人坐在矮小的神像边看也不看老鼠一眼,只顾着擦拭石头上方的灰尘。
神像与老人的眉眼,倒是有六七分的相像。
……
又是一日晨。
哀云山。
东方既白天际犹抱残月,一抹淡紫悄然铺展渐染苍穹,山间雾气缭绕如轻纱曼舞遮掩群峰之峻秀,唯余轮廓隐约,似仙山琼阁。
林间鸟鸣初起,清脆悦耳穿云裂雾。
山上与山下的热闹程度截然相反,无论山下俗世如何尔虞我诈与喧嚣,山间清幽依旧,恍惚仙凡两隔。
白迁这几日勤于修炼吞云吐雾之法,只觉得自身变得越发容易饥饿,往往过去时间中他只需要吃饱一顿就可以一周不进食,而现在一日一餐倒是规律得很。
此外,他也没有倏于学业,在夫子讲课时他往往会去旁听,案上被李道仁放了许多本书,白迁完全可以自学的同时一心二用听听学堂内其他学童对书本的见解。
本日夫子讲述《论语》之类的儒经,仍旧是挑选学子来释义,前面的学童尚且能说个断断续续,比以往好上不少,唯有乔子成像特意要和夫子作对般,站起身来即兴发挥。
“子成,你来说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意思。”
朝闻道,夕可死矣。
白迁轻轻晃动尾巴,怎么不问他呢,这个他最熟了。
这样想着,白迁便瞧见那孩子站起身来拍了两下衣袖:“夫子,此意为: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我就要去打死你。”
白迁身形一滞,随后眼前倏地一亮,好啊!此子竟有如此前途。
李道仁这次倒是没有气得浑身颤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答:“那,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怎么解释?”
“夫子,这个很简单,孔夫子老先生不想说话,并抡起拳头用怪力把你打得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