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切记。”
“吼呜。”
黄虎沉闷地发出呼噜声,它有些不舍地点了点脑袋,转身便离开了生存几十年的月泉,而老翁的鱼漂也是在这时一沉,“哗啦哗啦”几声,水波下泛起了巨大涟漪。
“要变天了。”
李道仁眯起眼睛抬头注视着天际,明明上方万里无云,他却说出此番言论。
一个白发老翁,一根竹竿,一个鱼漂,一条无勾鱼线,此时浸入水中,却有四面八方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想要抢夺那并无踪迹的鱼饵,水面一时间变得过于热闹了些。
……
再说白迁那头。
白迁跟随着悲喜二狐一路前行,终是找到了一座看上去颇有年头的红轿子,那轿子中一只纤纤玉手伸出,艳红丹蔻惹人浮想联翩。
此时,它便对着白迁招了招,一阵香风划过,像是在引诱他一同步入沉沦深渊。
白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两只纸狐提着脖子给塞了进去,随后它们两个一前一后负责抬轿向目的地前行,走得那叫一个又颠簸又欢喜。
然而别看那抬轿的狐狸步伐紊乱,轿子内部可稳得很,白迁看到那胡娘娘安坐在轿内揣着一把二胡,见到白蛇向自己看来便将眼睛眯成两条线询问:“蛇儿,会拉二胡吗?”
白迁摇摇脑袋。
这他哪里会,打两辈子起他都对乐理一窍不通,二胡这东西听别人拉拉就好,真要自己学起来,可就要谈起那句“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不过他向来好学,故而,当白狐问白迁愿不愿意去学乐理时他便点了点头。
胡娘娘露笑,就这样和白迁讲起了十二律,讲起了宫、商、角、徵、羽。
讲着讲着,她睁开眼睛发现时间已然过得差不多,便从宽袖里取出一个精致非常的木盒子,用手擦了又擦。
接着,她声音放轻,好似自言自语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
白迁一言不发,默默吐着自己的信子。
“这东西是灵丹,从百年道行的炼丹大师手中出品,能活半死人、药白骨,就算是被雷劈得浑身冒黑烟,也能将其从鬼门关拉出。
可是蛇儿啊,是药三分毒,丹内的毒性和药性此时相辅相成,达成平衡……若是再添上一味毒,这东西就会变成让生灵生不如死的毒丹。
你应该也想到我要说些什么了,此时的我就是需要你的一些蛇毒。”
白迁反应过来,状似察觉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娘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是贺寿礼吧?”
“对啊。”
胡娘娘笑得更加亲切,仿佛真与那虎王情深义重:“大王生辰,送他灵丹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
白迁此时也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这番已然是上了贼船,图穷匕见,这狐狸终于把带着自己来此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不过这图穷匕见,怕是见得还不全。
白迁看着胡娘娘将木盒打开,内里一枚金色灵丹,表面隐约可见橙色丹纹,在被打开的那一刻,檀木般的清香瞬间就溢满了轿内,任谁来闻上一口恐怕都要心旷神怡,浑身舒畅地夸上一句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