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一生下来就在乱葬岗,能成为精怪也多亏吞食腐尸,但乱葬岗求生每一顿都不容易,被人发现了会招打,被狗发现了会抢食,还要面临被吃的风险,可谓危机环伺。
久而久之在这种环境下野狗被迫养成了应激反应,只要面临巨大威胁时都会夹不住屎尿。这个隐疾在野狗成精后好转了很多,想不到今天又犯了。
“大胆!竟敢弄脏大王的地毯!”
彪形大汉怒拍扶手,双手化爪,颊生长须,起身间血气迸发,踏步飞冲直奔野狗而去。
大汉一个闪身到了野狗面前,尖爪直击野狗头颅,这一下下去必定脑袋开花。
“且慢!”
高台处飞来一根粗壮藤蔓,以迅雷之速缠绕在大汉手腕处,令其进退不得。
野狗看着距双目不足一寸的爪尖,狗腿瘫软到无法逃跑,情急间用右狗掌死死捏住裆部,但骚黄之水还是不断的从爪间溢出。
谁说可以先尿一点,这捏都捏不住,好大哥都成这样,就别再吓他了,再吓地毯只会更脏。
无毛以膝挪步,远远退到后方。
不是无毛不讲义气,但这忙他实在帮不了一点,总不能上手帮好大哥一起捏吧,只能让好大哥自求多福了。
“大王,这是何故啊?”大汉目色阴晴不定,爪腕暗暗使力。
香木老妖换手继续撑着下巴,指尖拨动着连接木椅的细藤,这藤儿如同活物,在不断的扭动跳跃。
“为何?这得问问你了,虎蛮子。”
香木老妖这次的声音又变成了女性,慵懒随意,平和淡然。
“小的是个粗心的,不懂大王的意思,请大王明示。”虎蛮子见势杀不得,收回尖爪,藏了杀意。
香木老妖也收回藤蔓,直视活动手腕的虎蛮子:“好!那本王就再说一次,香木山中未成精的飞禽走兽可随意猎杀,成了精的才会受本王庇护,懂了吗?”
“小的知道了。”
虎蛮子退回座椅,他的确很生气,山君成精的他一向很爱惜自己的虎子虎孙,尤其是这种蕴养异宝的后辈。
退一万步讲取宝也该自己取,这血玉本该是属于自己的。
“另外本王再提醒各位一句,香木山不得拉帮结派,你们拉拢群妖,要另立新王吗?”
这才是香木老妖真正的目的,血玉是稀有,但香木老妖根本没放在眼里,她只是借机敲打麾下大妖,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有非分之想。
此言一出,众妖诧异,纷纷相互对视,都以为是对方走漏的消息。
“小的不敢。”
王上训斥,众头领起身服软。
“哼,希望你们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本王不想看见血溅群妖殿,都坐下吧。”
香木老妖目的达成,转向怒斥野狗:“你可知本王这地毯用料何等金贵?区区献玉之功可抵不了毁坏地毯的罪!”
“大王息怒,我等可戴罪立功。”
无毛眼见好大哥已经吓傻了,立马开口回应。
“好,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香木山以东三十里有座清水观,观中道人在官路立牌阻止行人经过香木山,严重阻碍客栈生意,你们去一把火烧了道观,把道人打杀干净。”
“小的领命,自当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办到,不然就宰了你们这群乱葬岗的野狗!”
无毛扶着野狗出了香木阁,坐在松下石前休息了半个时辰,野狗才慢慢恢复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