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岗上背风坳。
一堆篝火,五人围坐。
“未曾想乱葬岗竟这般危险,大家要打起精神,轮流值夜。”丁解咬了一口干粮,面无表情的盯着火焰。
“我来,我来,我先来。”仲一阳刚刚睡了一会,精力回复,又叫嚷起来。
“我四人轮值,你老实待着。”
丁解取了一根火把,先行去了岗上。
仲一阳只得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小师弟,此行咱们是动迁洪家先祖的尸骨送去京都安葬。等进了坟茔定有鬼怪异事,届时就轮到你上场了。”
林三才宽慰仲一阳,这小师弟天赋极高,被师祖誉为百年之才,一众师兄对其都看护的紧,生怕出个差错。
“也罢,师兄说的是。”
翌日,天色蒙蒙,乱葬岗起了大雾。
五人沿着坟头逐一查找墓碑,但由于年代久远,许多墓碑已经看不清字样,甚至毁坏的也有不少,无疑加大了难度。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我等随便寻一尸骨带回去交差。”仲一阳望着茫茫白雾埋怨道。
“自欺欺人。”朱达强冷哼回应。
“哪有那么容易,高门显赫岂是好糊弄的?且洪家许下承诺墓中金银任凭我等自取,此行是赚是赔就要看那墓室了。”林三才一直都有好脾气,不像朱达强一点就着。
“许是洪家骗我等呢。”仲一阳是个嘴硬的,仍在小声嘀咕。
“找到了。”
简自在拨开荒草找到了半截石碑,正是洪肃清之墓。
“嗯?”
丁解沿着墓穴走了一圈,发现后方有个大盗洞,心情瞬间凉了大半。
不会有人已经把金银盗走了吧。
“大师兄,这……”
“下去看看。”
墓中主室,棺椁大开,周围全是金银财宝。
五人大喜准备搬运,突然地底传来响动。
似是敲击挖掘之声。
“退!”
丁解散了五张黄符,五人各持一张,身形暂隐于石墙之中。
“当!”
击石破土,洞口内陷,两只耗子精从洞内爬了出来。
“他奶奶的,这活真是累煞人,挖了一个多月终于是通了。”
“大哥!正是此处啊,这就是洪家先人的坟,十一姑姑没骗我等。”
“甚好甚好,你我兄弟立了大功啊。”
耗子精打开其中一个木箱,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喜笑开颜。
“搬吧,大哥。”
“且小声些,坟上多的是野狗,听闻几年间野狗洞来了个左大王,道行深的很,要是被他抓住,不得活剥了我们。”
小妖交谈之际,突兀一个身影出现在棺椁上方,翘坐在了棺材头上。
“活剥无趣,割头下酒倒还不错。”
来者披了一件豹皮披风,身着虎皮裙,腰悬酒葫芦,高七尺有余,矫健挺拔,毛脸雷公嘴,头顶的猴毛甚是茂密,终于解决了困扰多年的隐疾。
“你是何人?”
耗子精双腿止不住的打颤,这种弥漫妖气的压迫感让耗子精想起了解覆山之主。
“这话倒要问问你们,本王的地界就这么好进吗?你们一个个的都赶来送死。”
左羡随手一挥,一只白玉佛手击穿了墓室石墙,丁解五人无处可藏,只得现身。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