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从容姿态，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俞枫的反应。他确实不能确定俞枫口中的“好室友”帮他遮掩是因为心怀怨怼还是和俞枫就是同伙，他只能保持点神秘感逼迫俞枫自己脑补通顺。

如果俞枫铁了心不和他说起义军相关的事他也没办法。他也不认识别的可能和起义军有关联的人，重新加入起义军的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想要挣脱杨鑫钰这条疯狗也变得更麻烦了。

“怎么猜出来的？”

随春生装作漫不经心地抬头，凉薄的眼神仿佛把俞枫看穿一般：“有必要和你说吗？”

俞枫被这一眼看得语塞。银马华以前一直喜欢说随春生就是他的外置大脑，说他聪明，天生就是做潜伏卧底的料。大家都以为他就是爱夸张，只有和随春生相处过的人才会为银马华的说法作证。

“好吧，我和你说，”俞枫站起来，也给自己拖来张板凳面对着随春生坐下，表现出平等对话的意愿，“我加入组织比较晚，和你不熟……我也只能先告诉你我知道的，至于你以后怎么安排，我得先找机会和上级汇报一下。”

“你应该是和银哥一起入伙的……就是银马华，你还记得他吗？你们老家都是东疆南那一片的。”

“我要是什么都记得就不会来找你了。”随春生叹气。

“……好吧，是我说错话了。之前你和我的工作应该差不多，都是渗透杨家，只不过你在杨鑫钰身边更危险，能获得的信息也更多……而且我们间谍大多数是互不认识的，只有和自己接头的人才知道自己是间谍。只是你和银哥的位置实在太显眼了，组织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你们的身份。”

“那天我和霜钰见面，你为什么要和杨家人通风报信呢？”

“断尾求生嘛。最近他们查间谍查得厉害，那家餐厅和我就是被丢出来当烟雾弹的，”许是随春生怪异的目光太过扎眼，俞枫又多解释了几句，“组织不会随便舍弃谁的，都是问过了大家意愿才执行的……我是自愿的，等他们把杨二那里糊弄完，我就可以接新的任务了。”

“……可你如果不通风报信，杨鑫钰根本就不会对我的身份起疑。”随春生语气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