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炼金药剂学的课上，拉尔总觉得福亚教授似乎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也隐隐流露出不满。

拉尔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想通自己做了什么让福亚教授厌恶的事，唯一可能的就是自己在课上的表现太差，让教授有些气愤。

福亚也在思考着拉尔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应自己，他早就让西蒙通知了拉尔，自己有和他见面谈话的意愿，他就算不愿意，至少也要给自己一个拒绝的答复啊，难道拉尼娅没有教他基本的礼节吗?他可不知道这所学校里有谁比蒙托那一派的人更重礼节。

他的眼神越发不善，拉尔甚至感觉如芒在背。

下课之后，福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叫来了西蒙。

西蒙是一个棕发的男人，以前是他的学生，现在长时间担任他的助教，工作认真一丝不苟，如果不是天资有限，福亚甚至想举荐他当个副教授。

可惜西蒙的天赋并不出色，别说拉尼娅了，就算是和拉尔比起来，也相去甚远。不过他很努力也很认真，要是能够一直钻研下去的话，也许能够在某一天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副教授，不过这就是他的极限了。

福亚对西蒙说：“你最后去通知拉尔一次，我要和他见面好好谈谈，记住了，这次我一定要收到回复，不，我一定要他来见我，时间就定在下周二课程结束之后吧。”

他又拿出了之前拉尔处理微风光点得到的黑色的小石头一样的东西：“真是令人惊叹的天赋，竟然能在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凭借着直觉和灵感维持着元素态与固态的稳定平衡，最终将其堕化为实体......这所学院里的教授都不是瞎子，就算是史蒂芬那个该死的白痴，他们迟早会发现拉尔的天赋。虽然我自信他们都不如我，但拉尔毕竟还年轻，又不谙世事，要是一时被骗走了，那可就不好了。去通知吧。”

西蒙说：“教授，我还有事要说。”

“哦？”福亚有了些兴致，“你是发现了拉尔的什么事吗？”

西蒙摇头：“不，您上次答应过稍微过目的我的脑髓腐化药剂配方，请问您有什么批评指正吗？”

福亚皱眉回想了一下：“什么东西？哦，我记起来了，那实在是不堪入目的垃圾，我很难想象这是在我手底下任事......”

西蒙提醒他：“十三年。”

福亚眉头越发紧皱：“你都在我手底下干了十三年了，耳濡目染也该有些长进了！本来知道你独创了药剂我还还以为你有进步了，看了之后才发现你根本是在浪费材料。它的毒性根本配不上它的材料，生效时间长得能让我睡一觉，同时毫无传染性和复杂性可言，只有隐蔽性稍微能看，但也完全没有做到极致。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东西浪费我的时间了。”

西蒙深深弯腰：“是，教授。”

福亚摆了摆手：“好了，快去通知拉尔吧，记住，这次一定要得到回复。”

西蒙答应之后，起身离去。

关上门的瞬间，他那张恭敬的脸上露出了愤懑的神情，几条青筋不受控制地在他白净的脸上跳动着。

该死！拉尔！那个穷酸的乡下小子！那个不知所谓的关系户！他那愚蠢的成绩和不堪入目的表现，究竟凭什么能留在这所崇高的学院里，又究竟凭什么能得到福亚教授的青睐？自己在他手下干了十三年了，他连自己干了多就都懒得去记，也从没正眼看过自己的成果，却把那坨狗屎当做宝贝一样把玩......

西蒙几次深呼吸后平复了心情，但眼里的狠戾阴翳却难以隐藏。

之前几次西蒙都没有通知过拉尔，就是摸准了福亚傲慢自负的性格，想让他失去对拉尔的兴趣，甚至更进一步对拉尔做出惩治。

可西蒙没想到福亚对拉尔的关注远超了自己的想象，竟然能在几次无果后还要尝试交涉......

想到这里，西蒙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以前他为了能够在福亚教授手下工作，数次登门都没能见面，好不容易见上面的那次还被直接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