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水，落叶纷飞，

平安夜的钟声响了一轮又一轮，岁月的车轮又前进了一程，猛然回头，潮涨潮落已经掩埋了昨日的踪迹。

又到了一年的春天，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大清早，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凡慕早早的就起了床，看着一旁仍在熟睡中的希儿，微微俯身，薄唇轻轻点在了她光洁的额头。

出门，还有一些清凉的朝阳照在他的身上，缩了缩肩膀，透过山崖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朝阳，金色的暖阳照亮了山间的绿野，平静安宁，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看了几眼，便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这是他回来这里的第三个年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以往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和家人，和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嘴角常常挂着笑容。

大清早，贝洛伯格的菜场非常热闹，人声鼎沸，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是过年了一样，毕竟现在所有的人都生活在这里。

买了许多的菜品后，凡慕挤到了一个服装摊位前，认真打量了起来。

“老板，这件衣服怎么卖？”

“1000信用点。”

因为近些年来开始与公司接轨，交易用的货币也渐渐变成了信用点。

“1000？”凡慕微微皱起眉头，“老板，1000块钱贵了吧，500，行不行？”

“900，不能再少了，小本买卖。”

“高了，高了，这样600，行不行？”

“850，真的不能再低了，先生，你看嘛这件衣服......”

“一口价650！不行我就走了！”

“你这……”

…………

最终凡慕花了720提着衣服离开了，又买了很多东西，一看天色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头顶，烈日当空，时间不早了，嘴中很着愉快的小曲，大包小包的提着菜和衣服开始往回赶。

“……”

“大...凡慕。”

离开闹市，走过几个拐角，突然一道清冷，细微的声音叫住了他。

扭过头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好奇的看向来者，眼中有着一瞬间的愣神和错愕，随后沉默下来。

春天其实还是很冷的，地髓也已经停止了开采，微风拂过，带着冷清的气息吹动了二人的发丝。

“你...”流萤看着他，看这个熟悉的人，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熟悉的脸庞，张着嘴心中的质问和疑惑怎么也问不出来，只是突然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你...过的还好吗？”她轻声开口问道。

“嗯，我过得很好。”

“那就好。”

和她看到的一样。

问完这一个问题，流萤再度陷入沉默，凡慕也没有急着走，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因为他知道她有许多的问题。

“你……”这回，她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哽咽，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的问题，“是他吗？”

“不是。”凡慕轻轻摇头。

到这个答案，很明显的，她了一口气，就像是拔掉了心中的一根刺，满脸都是轻松之色，可是没多久脸上的轻松褪下，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无神的光看着脚下，看着地上那光滑的地板，像是一尊人偶，一尊没有灵魂的人哦。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最后看了凡慕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却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了，缓缓离开。

凡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情难免变得沉重，纵使他现在已经接受了新的生活，但那脑海中的记忆做不得假，是真实存在的。

他是他吗？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