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桑倒是眉头一皱,拽了拽萧十七的衣袖,小声道:“公主”
萧十七拖出自己的衣袖:“你看这衣裳也坏了,想必是没法再留下了,那我就先走了。”
萧十七语罢行了个礼,转身带着泷桑走了。楚墨在她身后看着她,嘴角是化不开的笑意:“傻丫头。”
萧十七走出几步,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泷桑,我何时和他说过我是朝颜公主?”
泷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公小姐啊,我刚刚就想问你,见你那么淡然,还以为你和他说了你的身份!”
萧十七急忙回身望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楚墨等人的影子,萧十七懊恼地跺了下脚:“让他给跑掉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萧十七一激动,就忘了手上的伤,不经意间狠狠一扯,她立刻疼得闭了嘴,泷桑忙上前扶了她:“小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快些回宫上药吧。若是拖晚了,将来留疤怎么办?”
萧十七却是目若寒霜:“泷桑,方才马车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
泷桑却是心里一紧:“小姐,泷桑求您了,就听泷桑一回吧,小姐,他处处要你的命,你不能再单独见他了!”
萧十七抿着嘴,方才那一刹,她分明看到了,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只怕今天的马惊不是意外。而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局。
他和楚墨的局。
而且楚墨占下风。
难得的,萧十七黑了一张脸,将手放到泷桑手中。
“我们,回去吧。”
楚墨一行人走得很快,可楚墨还是没漏掉最后萧十七阴沉的脸孔。
几人飞快地从侧门进了一座府邸,楚墨在主坐上坐下,黑衣男子立刻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惩罚!”
楚墨不再是一副庸主的样子,只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是属下一时大意,那轿中坐的竟不是太子,只怕太子已经识破。”
“不,不是识破。”楚墨眼眸一沉,重重地一拍桌子,“是他本来的目标就是萧十七!”
想到萧十七最后露出的阴冷表情,楚墨心上就一阵阵地发寒。
他派人去暗杀太子,而太子却是做了一出戏袭击萧十七。他不光没得手,还反而助波推澜,帮了太子一把。
不管他是萧辰渊还是楚墨,总是不能时时跟在萧十七身边,而太子从头到尾针对的,就只有萧十七一人。
但不管从谋略还是能力上来说,萧十七确实必不可少。
如果,要保下萧十七,究竟应该怎么做?
黑衣男子跪在地上,面具男子陷入沉思,浑然不觉,红衣女子开口替他解围:“主上,这事也不能全怪日无,没计划好我也有错,能不能看在红血救了朝颜公主没有严重后果的份上,就饶了日无这一次?”
“顾恒,你怎么看?”高座上的面具男子终于开口,却不是叫的红血和日无。
被点名的顾恒从侧门慢慢走进来:“你想保萧十七?”
“至少对目前的我们来说,能保下是最好。”
“可是萧十七身上最要命的一味毒,我们没有解药。”顾恒轻轻叹了口气,“她到是把生死看得很通透。”
“你也没法子解?”他皱了皱眉。
“她中的是残阳,太子给她下毒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她活下去。”顾恒叹了口气,“若是你想发挥她的最大用处,就在第三次毒发前让她把所有事全部做完。”
“她最多只能撑到第三次毒发。”顾恒顿了顿,“而且她的身体长期受毒素折磨,十分孱弱,极有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索性残阳在不诱发的时候是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
“诱发读法的东西有两个,其一,是酒。其二,是断盈香。”
面具男子插口:“断盈香不也是一种毒吗?”
“是,以毒诱毒。对身体伤害也更大。”
“能让她活多久就活多久,尽量久一点。”面具男子终于有了决断,“另外,让泷生去她身边。”
“你想让泷生接管司菀宫的小厨房?”
他顿了一下:“我只是想让泷生去照顾她。泷生的话,我放心一点。”
顾恒一噎,没回得上话。
罢了,你想护她就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