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七气结,半晌不曾说出话来,好一会才得以平复。
“这请帖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萧辰渊今日叫萧十七过来最想问的事情,萧十七微微一笑,却不正面回答:“四哥哥不妨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她将手中的玄铁牌子放在桌上:“辰颜愚笨,参不透其中奥秘。”
萧辰渊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这牌子是未央阁的玄铁令,见令牌如见阁主,世间唯有两块,我一块,你一块,两块略有区别,唯有未央阁内之人可区分。”萧辰渊说道,“未央楼不过是未央阁明面上的表象罢了。你如此大大咧咧地带着这令牌进未央楼,自然有人来告诉我。”
萧十七有些意外:“辰颜以为只是四哥哥送辰颜玩玩的牌子,想不到还大有来头。这般贵重的东西,四哥哥就这么送我了?”
“再贵重的东西,总要物尽其用才算值得。你留着它,起码日后未央阁的人总能认出你的身份,不敢轻易对你下手,更不敢见死不救。”
便是充当保命的令牌也算是物有所值了。萧辰渊只不过是指望这牌子能护着她一些而已。萧十七很快领会了萧辰渊的良苦用心,果然是很符合萧辰渊的作风,总是喜欢在暗地里保护,从不提上台面邀功。
萧十七笑了笑,便将这件事揭了过去,不再追问。萧十七安静了下来,萧辰渊便要问她生辰宴的事情了:“你可知现在京中都在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萧十七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眉头很快皱了起来,“四哥哥,你这儿的茶可真不怎么样。”
顾恒眉头一挑:“你倒是挺挑。”
这茶是他带来的,现下被萧十七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打发了,他有些不服气。顾恒不曾喝到过萧十七沏的茶,所以不知道萧十七所谓的不怎么样是指沏的不好,而不是茶不好。不过萧十七沏的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到的,比如现在,她换了一碗羹汤喝着,再也不碰那杯茶,自然也不想着要自己动手沏茶。
萧辰渊没等顾恒再打岔,而是继续着方才的话题:“京中现在都在说,朝颜公主今年的生辰宴是为了要相看皇子妃的人选。京中适龄的皇子仅有我一人,十七,你是要给我相看皇妃吗?”
越说萧辰渊的脸色越差,几乎阴沉的要滴下水来,萧十七却置若罔闻,笑嘻嘻地答道:“四哥哥真是聪明,猜的一点都不错,这场生辰宴,就是为了给四哥哥选妃。”
“萧辰颜!”
萧辰渊一声怒喝,萧十七喝汤的手停了下来,有些怔怔地看着萧辰渊。萧辰渊极少对她发脾气,现下这副暴怒的样子更是少见,萧十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发愣。触及萧十七的双眸,萧辰渊才有些清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别开眼睛,不再言语。
顾恒出来打圆场:“我的小公主啊,这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你给渊选未婚妻,那不是添乱吗?”
萧十七却沉默着放下了手中的木勺,望向顾恒:“我如何就添乱了?”
萧十七渴望着被人爱,好不容易等来了疼爱她的萧辰渊,现在却要亲手将萧辰渊的关心分给另外一个人,她又如何不难受?为了大局,她都忍了。可到了萧辰渊面前,这一切不过是在添乱是吗?在萧辰渊看来,她萧十七就是一个任性的公主,只会给她添乱是吗?
萧十七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告诉我,我如何添乱了。”
“我说服母后站在你这边,替你选个能成为你左膀右臂的女子做你的妻子,有母后做你的靠山,你的可能性便大了许多,你告诉我,我如何添乱了!”萧十七一番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此刻也是红了眼眶,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这般楚楚可怜,更平添了几分柔弱无助,令人心生不忍。便是顾恒,此刻也说不出重话来,他叹了口气,心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却就这样说要给他选妃,又如何不是在他心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