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中,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舅舅,杨德森马上接听:
“喂,舅舅。”
那边白孝贤道:
“阿森,你过来一趟。”
这是暗语。
说“过来”一趟,就是去帝景花园的房子。
如果说的是来“家里”一趟,就是去市委大院,组织上分配的住房。
“好的,舅舅,我马上过去。”
杨德森抛下刚才的郁闷,快速穿好衣服,便准备出门。
张倩也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杨德森的门前,几乎和出门的杨德森打了个照面。
张倩不知道在空间里的自己和外界的杨德森“撞”在一起是什么结果,第一时间首先是闪身给对方让开了去路。
不过,却是暗暗想象出一个雨伞把一样的钩子,挡在了杨德森迈出去的那只脚前面。
噗通——
杨德森在平坦的过道里,毫无征兆地摔了个狗吃屎,手里拿着的车钥匙也被他冷不防扔出七八米。
虽然过道里铺着地毯,可这一下也把杨德森摔得五迷三道。
两个膝盖磕的生疼,双手在地毯上都擦出了大片细细的血道也就罢了。由于鼻尖、嘴唇和下巴一线直接杵在地毯上,杨德森的脑袋都是晕的,一分多钟后才爬起来。
不用照镜子,杨德森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幸亏楼道里没有其他人看见。
他却如何能够知道,有个人在另一个维度空间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笑得差点儿直不起腰。
杨德森重新开门返回房间,看着卫生间镜子里自己鼻青嘴肿的样子,恍恍惚惚地想,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和禽兽不走寻常路大战几百合,导致了自己今天变成了软脚虾,走在地毯上都能把自己绊倒?
匆匆忙忙把口鼻上的血迹清洗了一下,又找出常备的碘伏在手心里涂了涂,一转身,膝盖上的疼痛又愈加明显,急忙扯起裤腿查看,却见并没有外伤,只是有些疼而已,便咬着牙重新往外走。
他那最亲爱的舅舅还在等着他呢,得尽快过去。
可是忍着腿疼到了楼下,却发现车钥匙不见了。
仔细一想,才记起自己摔倒的时候把手里的车钥匙扔了,又忍着腿疼重新上楼,找见掉在过道里的车钥匙再次下楼,开车往帝景花园而去。
这么来回一折腾,半个小时过去了。
在空间里一直跟着杨德森的张倩一直笑到杨德森再次开车上路,然后自己也在空间里开车跟了上去。
帝景花园是宁州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但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这里的房产全部都是小产权,购房人的信息都不联网,所以,这里住着很多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多少房产的人。
张倩跟着杨德森一路来到一栋与别的楼之间相隔较远的楼下,在二单元刷卡打开楼宇门,走过门厅呼叫了左侧的电梯,待电梯门打开走进后,又把卡放在指定位置按了要去的六层。
出了电梯,左手是入户门,右手则是安全门。
杨德森用指纹打开房门走进了房中。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是宁州市政法委书记,杨德森的舅舅白孝贤。
见外甥比想象中晚到了半个多小时,而且鼻青嘴肿,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白孝贤不由问道:
“阿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