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军自尽了?”胡静柳一听这话,脸上突然露出沉重的悲哀,然后掩面恸哭起来,“张参军啊张参军啊!你这是何苦啊!我都跟你说过了,无论是多大的罪责,我都会与你担当啊!你这是何苦啊!”
“张参军自尽了”梁石湫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却露出难以形容的神色,这张参军早不自尽,晚不自尽,偏偏自己来问胡静柳战备的时候,自尽了?!梁石湫朝着胡静柳狠狠地盯了一眼,对前来报信的人道,“他在哪里自尽的?”
“就在官署”那人连忙答道。
“何时自尽?”
“刚刚”那人继续答道。
“速速在前面带路,本官要查看他的死状!”梁石湫指着那人吩咐道。
那人听了梁石湫的话,应了一声是,可眼睛,却朝胡静柳看去。
“怎么,没有你们胡刺史的话,某这钦差说的,不算?”梁石湫转过头去,也看着胡静柳,冷冷地说道。
“不敢!不敢!”胡静柳连忙停止了大哭,又对那前来报信的人道,“混账东西!钦差的话怎么能怠慢?还不快去?!”
“是”那人这才连忙在面引路,带着梁石湫来到了刺史府前衙的一处官署。
此刻,官署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众人显然对张参军的突然自杀十分想不通,在那里议论纷纷。
梁石湫懒得听这种无聊的猜测,直接推开半掩的门户,踏了进去。
官署内,竟然已经有人在给那张参军收殓了!他们见突然有人进来,都有几分受惊:“你是什么人?!没见我们在料理张参军的后事吗?还不快快出去?!”
梁石湫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进逼两步:“是谁让你们来处理张参军的后事的?!”
“是”起先说话那人正要答话,却被身后的另外一人拉住了。那人也不认识梁石湫,不过,他还是起身朝梁石湫拱了拱手:“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人死了,自然要料理后事!不知你是哪个衙门的?”
梁石湫听到这声答复,不禁冷冷地一笑:“张参军身为朝廷命官,无故身死,你们不经上官许可,擅自挪动他的遗体,是意欲何为?!”
“某等不过是尽人事罢了,别无他想你到底是何人?”
不待梁石湫答话,那个之前去胡静柳哪里报信的人站了出来,指着屋里那些正在包裹尸体的人道:“此乃韶州兽潮督察处置使,梁钦差!你们还不快快退下?!”
那些人一听,连忙半跪拜倒:“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钦差,万死!”说完,就准备离开。
“慢!”梁石湫突然一声大喝,将场面镇住,然后再喝一声,“来人哪!”
梁石湫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七八个人,齐展展地应道:“在!”紧接一阵甲胄身响,八名披挂整齐的镇抚兵,从屋外闯了进来。
“守好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梁石湫继续命令道。
“是!”那八人听令,同时弹出手中横刀,握在手中,然后两人站门外,将围观者逐走,两人守门内,不许屋内之人离开,另外两人人再将屋内的几人赶到一侧,让他们靠头脸靠强,站成了一排。
剩下两人,才站到梁石湫面前,等候下一条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