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拽着谢淳走过一段距离,才小声道:
"那块地皮以前是开寿衣店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全家人一夜之间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才有王老板开的烤肉店。"
谢淳听到这里跟在李姐后面加快了脚步,试探性问道:"所以那里不干净?"
"可不是,那会你还没过来工作,老板的女儿晚上一个人留在那里擦桌子,你猜怎么着?哟!有路人看到她身上有白光,第二天她果然身体虚得不行!我们才有八点半下班的规定。"
谢淳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他咽了一把口水道:"白光?那是什么?"
李姐拍了一下谢淳的手,冷啧一声:
"你们年轻人还真以为百无禁忌啊,有的封建迷信还是要信的,那白光是她的魂魄,叫"出魂"有东西在吸走她的魂魄呢!"
谢淳冷吸一口气,他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连忙点头发誓他再也不敢晚下班了。
李姐家在附近很快走到了,谢淳弯腰道别就捏紧洗得发白的肩带疾跑起来。
没跑一会胃鸣大起,饿得走不动道,烤肉店不供三餐但老板可怜谢淳会请他吃一顿,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却远远不够。
谢淳是刚成年从福利院来到长湘,租到一个阴暗地下室,再也挤不出钱来买饭吃了,平日全靠老板的一碗饭来维持生命。
刚刚被李姐一吓,把饿神给吓出来了,谢淳觉得整个胃都在扭曲叫嚣,胃酸淋淋分泌。
谢淳难受得靠着电线杆,想休息一会却见一对情侣经过。
那女生步子跨得极大,显然气坏了,男人则一手握玫瑰一手蛋糕紧跟在女生后面。
谢淳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听砰的一声,女生将男人硬递过来的花狠狠砸在他的脸上,男人愣住了,手里的蛋糕坠落在地。
一时间只剩下男人与谢淳,男人面色冷峻地将蛋糕丢进垃圾桶,离开时剜了一眼这个没有眼力见的陌生人。
谢淳:"……"
谢淳杵在原地,四处瞧了瞧,然后蹑手蹑脚地翻开垃圾桶顺走了蛋糕,他扯紧裤腰带拼命跑到附近莲花池的小树林里。
感谢情侣的馈赠。
谢淳洋溢着笑脸打开蛋糕的包装,奶油虽然溅得四处都是,但谢淳的舌头很灵活,他把盒子都舔干净了。
吃完以后,谢淳笑着将垃圾收拾好,站起身一晃神腿软又摔了下去,他愣愣地感受到全身暖烘烘的瞬即又变得潮热。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忍不住想拽开衣领,再迟钝也意识自己倒大霉了。
呜呜呜,谢淳忍不住哭了,他完了完了,一定是中了大剂量,谢淳很快就哭不出来了,意识开始模糊,全身都不听指挥开始……
这时,谢淳碰到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那东西正发出嘶嘶喘息声,谢淳二话不说将那东西往他身上撂,他真傻了,问他性别他都不知道。
……
刺眼的阳光从枝桠的罅隙穿过,耳边隐约传来风吹荷叶的摇曳声,谢淳揉着氤氲的眼睛,吓得一骨碌跳起来。
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又脸红蹲下来,扯过依然干净的衣物躲在树后,如一个急速躲进龟壳的甲鱼手脚并用地穿着。
得庆祝自己昨晚太疯狂,像狂犬病发作一样扯开衣服并发疯乱丢。
走时谢淳特意去看了一眼他滚过的草地,什么都没有,他自己身上也什么都没有。
那那些脏东西都哪去了,谢淳告诉自己不用想了,一定是他好人有好报老天给烘干了。
*
斜戾一把扯过长绒绵的床单,几道残影交叉穿过,白色床单已经松散裹在斜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