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顾不上女孩在旁边嚎啕大哭,手指发颤地掏出手机,输了三次才开锁成功,他已经慌到紧急呼叫不用开锁。
一个男人抱起斜戾身边吠吠狂叫的哈士奇,半人高的大狗身上沾满了鲜血。
"站住!"谢淳红着眼睛站起来,他不敢碰斜戾,怕造成二次伤害。
"他是救你的狗才受伤的,你得给些赔偿……"谢淳声音铿锵有力,沾血的手指却紧紧揉在一起。
狗主人抱紧哈士奇,硬气道:"我让他过去了吗?他自己过去的,让我赔钱,再说了撞死他的又不是我是司机!"
司机是个身体魁梧的中年人,倏然被点名他很生气,"他自己扑上来的,我开车了三十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况且他速度太快了,我甚至都没看清人血就飙出来了,我这才发现,简直晦气要怪怪他自己!"
"他才要赔钱,把我车洗干净再说,他死了你赔钱!"
谢淳大吼一声,眼泪流了出来,"他才没死!"
谢淳擦掉眼泪还想再争,发现对面的人各个面露恐怖神情,连连后退,转过身去看到斜戾扶着脑袋坐在血泊中,抓起他那被碾成几截藕断丝连的手臂。
"你没事吧?"谢淳噗通跪在斜戾面前,"我叫了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斜戾摆了摆手,围着他的人群自动走远,不断驶来的车辆全都避开了这处,如撑开了一道屏障。
"你不知道我不是人么。"斜戾将手臂接上去,伤口正在恢复的速度却大不如前,"不用担心我。"
上次和乌云交手,五衡还没有恢复过来,不然斜戾一定能把轮胎下小狗给拽出来,妖力也是一直没复原到丰盈状态。
否则怎么会出现这血淋淋的姿态,他知道这是小伤根本无足挂齿,但在谢淳面前狼狈让他很气恼。
斜戾想给谢淳揩去眼泪,但手指沾着血,他认为血是最臭的东西。
"对对对!"谢淳吸了吸鼻子,捏紧的心脏总算松懈下来,连忙取消救护车。
"你哭了?"斜戾还是伸手揩去谢淳的眼泪,手上的鲜血已经消散,"你觉得我要死了就哭了。"
"在我的家族里眼泪是难得的东西,挽殷说只有在重要的人面前我们才会哭。"
谢淳想想就来气,这群活人还比不上一只鬼,"我不止哭我还要他们赔钱,我得治好你,太过分了!"
路上血泊随着斜戾起身的动作迅速消失,身上的毛衣又变得毛茸茸,"看着不恐怖了吧?"
谢淳抱着女孩,她哭累了转眼趴在谢淳身上呼呼大睡,"你怎么就冲出去了?就为了一只狗?"
"不值得么。"
"当然,至少我这么认为。"
斜戾微笑,"它长得像我弟,黑白相间的。"
"全天下的哈士奇都长那样。"谢淳探头问:"你第像狗啊?"
斜戾双手交叉,一脸严肃:"他不是像狗,他就是狗,他还有乌云这个蠢名字。"
谢淳点头,"很符合他的毛发嘛。"
斜戾:"是吧,一听就是狗名字。"
"应该吧。"谢淳弯着脑袋,思忖道:"李姐家有五只狗,发出活泼可爱,他们叫白云、风云、凌云、祥云、彩云和阴云"
"那再有小狗出生就叫乌云。"
"可以啊,我告诉李姐就OK了,不过其他狗也叫你弟名字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