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鹅毛飞散乱,人披鹤氅立裴回。邹生枚叟非无兴,唯待梁王召即来。”诗文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酬令公雪中见赠,讶不与梦得同相访》。
昨晚,甜甜圈打电话给阿木,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两人约好了今天的宵夜,还去步行街那家胖子大排档,吃烧鹅皇。
甜甜圈最爱吃的,就是烧鹅皇。
中午十一点,阿木和阿水送走了一拨客户,回到茶室,重新泡了一壶凤凰单枞。两人边喝茶,边商量叫个外卖吃吃。
这时,发哥的电话打给了阿木。电话那边说的意思有两个:第一个指令是,派阿木去中医院给黄永利送饭,清淡一点;第二个指令是,让阿水联系虾王,下午约派出所主管治安的陈副所长过来公司搓麻将。
七天前的夜里,黄永利在会计家楼下的停车场,被两个带口罩的男子持械追杀。当时,阿刀没有在身边,对方似乎也没有致人于死地的意思,只是肋骨被打断了两根,住进了中医院。典当行那边的生意,暂时由发哥代管。至于行凶者的身份,黄永利兄弟自恃狂傲,树敌不少,一时间,还捋不清来龙去脉。
下午让虾王约陈所长打麻将,黄永利考虑了两层意思,一来是增进与派出所的关系,二来也想侧面打听打听,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江洲市对黄家兄弟动手。
阿木伺候黄永利吃下饭,黄永利又躺下来。看他疼痛难忍的样子,估计没有个把月的时间,很难康复出院。
“阿木啊,你也算是我的一个弟兄。我还是要劝劝你,”黄永利低声哼着道:“你这两年,在公司里成熟了很多,我们都挺喜欢。但是,你和我那个堂妹烧鹅皇是没有啥结果的。阿叔说过好多次,让我断了你俩的关系呢。”
这些话,发哥也和阿木说过,甜甜圈也说过,她父亲不同意他俩在一起。不过,甜甜圈可不管那一套,她说就是喜欢和阿木在一起的感觉。
阿木不能拗黄永利的意思,只能称诺应付着。他想着下午就在医院陪着,可以避开回公司伺候虾王、发哥他们,那说不上要陪到几点,同样不是个好的差事。如此,就不会耽误晚上和甜甜圈的宵夜约会了。
虾王的腰病可能更重了些,走起路来已经不像海对虾,更像漱尿虾了。
他也点燃了发哥给的大卫杜夫,陪着陈副所长熏上一根。
虽然没有把烟吸入口鼻,虾王还是连着咳嗽几声。毕竟,不常鼓捣的东西,还是不太习惯。
陈副所长斯文的很,他也很有经验,吐出烟雾,把玩着手中的烟,冲着发哥微微一笑:“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大点干,早点散,开始吧!”
阿水把公司的卷帘门落下,在里面锁好。发哥和他的一个朋友陪着陈副所长、虾王,四个人一起砌上“长城”。
垒“长城”着实也是个体力活,将近晚上六点多的时刻,已垒到八圈。室内烟雾缭绕,大家不同程度都有了几分倦意。
这时,陈副所长手机有来电进来震动,他看了后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示意禁言,然后接通了电话。对方应该是上级领导,他连着嗯几声,才正容亢色地挂掉了电话。他转回头向虾王,道:“接到市局治安支队指示,今天要清查辖区各大工地的外来流动人口底数。”
虾王看了发哥一眼,打个哈哈道:“这,看来今天的麻将打不成了。”
发哥也哈哈道:“这活能不能别人去啊!我都定好了宵夜,原本,还想着和陈副长、老虾米喝一杯呢。”
陈副所长叹了一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发哥借机会,跟着道:“是不是省里市里的领导,知道我们江洲的地界上不太平,特意搞个大扫除啊!”
虾王摇着头,无奈地道:“我们这管片也挺太平的,哪有什么不太平。这,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些大秘书,想一出是一出,今天搞一个行动,明天搞一个行动,累死下面的人,都是做给领导看的。”
“得!”陈副所长一推手里的牌,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真正的净土。发哥,今天只能到这儿了。我们还要回去清查,咱们改天再约。”
说话间,陈副所长起身,向发哥等人告别,飒飒的离开,还真有个雷厉风行的精神。
虾王做为辅警队长,按照陈副所长的安排,将保安员、辅警穿插分三成队,统计清查辖区二十一家在建工地的外来流动务工人员底数。虾王自己心里有数,挑了个工地最少的青云社区,他只要把社区仅有的三个工地查完,他就能早早地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