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省道旁,有一竹山,因奇石峻岭连绵间,生长的满是竹林,翠郁幽幽。乘风起时,吹得竹海波涛阵阵,似低头抚摸,如浪花拍岸,掩映石岭。竹子的高洁和石岭的坚韧相称,不谋而合,自是别有一番景致。虽有美景,但却有坊间歪人传文配之:“独坐深山里,面壁长相思。自由不自有,心哭更辛苦”。
据说,这首歪诗,是江洲监狱里一个服刑的犯人以王维先生的《竹里馆》改编而来,用以描写、抒发他在服刑期间的感悟。
江洲的监狱,依竹山而建。两边高耸的围墙上架设着电网,中间黑漆漆的铁门足有十米高,远远望去,就能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法律的威严,显得格外有威摄力。
正午时分的太阳光很强,烤的地面热气缭袅,热浪袭袭下,能闻到一股沥清被晒化的恶臭。
这时,监狱大门边的角门,徐徐打开一条缝,有一个从里面走出来。
可能在里面呆的时间久了,突然到了外面,他还不太敢直视外面的太阳光,急忙摆头侧脸躲避,适应了一阵儿,他才终于看清外面的环境。
大门对面的停车场,停着一台墨绿色右舵的丰田佳美。旁边站着一个戴墨镜的胖子,正是黎胖子。
黎胖子仔细辨别了监狱里面出来的人,在确认之后,挥着手喊了一声:胜哥!
当年,黎胖子为了化解阿木、老凯与黄永利的矛盾,找胜哥出头。胜哥出面摆道,硬是得罪了黄永利。虽然胜哥在东会黑道混的明白,可是和通吃白道的黄家比,实力还是稍有逊色。几个月后,黄永利就通过家里在省厅的关系翻起旧案,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将胜哥和他的几个小弟送进了江洲监狱。
胜哥刑满出狱,黎胖子自然是要来接风的。
黎胖子带胜哥到华清池洗去凡尘旧惹,胜哥泡在汤池里,享受着水里的自由,太舒服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清楚,就是从内心里油然而发的那种。
“胜哥,这车就是给你的,随便开,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黎胖子用毛巾擦着额头,说:“你这出来了,我的大排档就不干了。你说去哪里咱就去哪里,你说干啥咱就干啥!”
“好啊,我们以后不能回东会混了,还是去江洲吧。”胜哥歪头看了黎胖子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不过,走之前,我还要办一件事。”
阿木把醉酒的黄永利从KTV里搀扶出来,黄永利嘴里还在吆喝着干杯,但步伐已然有点不走直线。两个人站在路边,黄永利挣脱开阿木的双手,还想证明自己是清醒的。
“阿木!嘿嘿,木哥,林哥!”黄永利笑嘻嘻的叫道,他用手拍打着阿木的脸颊:“你小子,我没看走眼。你这两年成熟多了啊,比阿刀和阿水都有长进。”
黄永利喝的洋酒上头了,阿木连连称喏。
“咦?阿刀呢,不是让他开车去了吗?”黄永利讲着,突然想起来没有看到阿刀。
“刚才,您说让阿刀先开车去送虾王单位的领导,他还没回来。”
“哈哈,想起来了,你看这记性,我是不是有点喝多了。”
“刚刚好,没喝多,”阿木扶了一把在原地打晃的黄永利,回道:“这都半夜了,阿刀还没回来,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送个屁,老子今晚不回家!”黄永利摇头道:“我今晚不回家,如果你嫂子问,你知道要怎么说啊,给我记住了!”
“啊,好的。”阿木陪笑道:“那您一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