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接过了红包，陪着笑，直接塞进虾王的口袋里。

虾王的脸上，这才挤出一丝温柔，用平和的语气道：“老人的养老钱不容易，你们要记得，差不多就行。”

“知道，知道。”男人见气氛有所缓和，赶忙答复。

“你们这东西，不会吃坏人吧。”

女人笑道解释：“大哥放心，这个不会的，我们对食品安全的把控，在行业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还是相当严格的。”

虾王起身，临出门道：“出不出名我不管，千万别出事。”

辅警小李把虾王的名片留给了他们，他们一再表示过几天会去所里，登门拜访。

虾王领着两个辅警出来，继续巡街。

小李摇摇头，和旁边的辅警说：“阿斌你说，这些个老人们，咋这么好骗呢？”

阿斌苦笑：“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等我老了千万不要被人家骗。”

虾王听了，一字一的教话道：“健康长寿谁都想，不是他们的骗术多么高明，只是利用了大家心里的贪婪。几千年前，秦始皇没有做到；如今的科学也没有做到。但是啊，我说的是蛋是！有机的鸡蛋做到了！”

两名辅警听了，竖起拇指哈哈大笑，称赞虾王的话，精辟有理。

三个人绕商业街走了不到一半，虾王见时间不早，就朝派出所的方向返回。

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虾王看见派出所门前站着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旁边站着的人是主管辅警队的陈副所长，他正在和女人聊着。

到了近前，陈副所长看到虾王三个人回来，就喊：“你们快过来，我在局里还有个会要参加，夏哥和她解释一下失踪人口立案的问题。”

说完，陈副所长回到办公室换了便装，开车驶向了他家的方向。

虾王心领神会，过来和这个女人继续沟通。

这个女人叫阿香，说他的男人叫范大有，出来在工地打工，已经有好几天联系不上了。

虾王战胜的卖保健品了，胜利的意识使他不能完全进入状态。他只是给阿香做了简单了解，让阿斌做了登记，帮她分析了多种良性可能，告诉阿香人口失踪处理的政策，单位会持续跟进，让她回去等消息。

阿香进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里听得懂虾王嘴里半生不熟的政策。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回去等。

也许，明天范大有会打回来电话；也许，明天派出所会找到换了工作的大有；也许，也许。

晚上，虾王约陈副所长到黄永利二姨的大排档，四个人开了一瓶人头马，汇报白天检查保健品的工作情况。他们嘴里吃着虾王家送来的海货，喝着黄永利二姨家的假酒，开始商业互捧模式。

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虾王的脑海里，突然闪回了一个片断。他好像记起了什么，道：“陈所，我怎么记得上次市局组织清查，好像在哪个工地登记过一个叫范什么的，在哪个工地了，叫啥来的了？”

“叫我陈副所长，记住了！做好登记，低调，低调！范啥，范不上。”陈副所长的脸已经泛红，说话的语速慢了起来，但保持低调的气质没有变：“这让咱们曾所长听见了，范不上啊！”

小李一旁举杯，笑道：“陈所，您这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叫着叫着就必须所长了。来我提一杯，敬我们未来的陈局长。”

虾王刚才说的话被陈副所长和小李岔过去，他也同意小李的提议，大家共同举起了酒杯，兴高采烈的为了未来的陈局长，一饮而尽。

少许的酒液挂在杯壁，骨碟里的残羹已然冷却。

月藏星隐，夜将渐去。

整座城市静了下来，都进入了梦中。在等待，明天的黎明把城市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