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殇爪和小雅的小心翼翼，轩辕则是可以用嚣张来形容，对于贪食者，还有理智的贪食者勉强还算作人类，对于鲜血的渴望基本都是能抑制住的，不能抑制住的那一刻，就彻底堕落为贪食者了。

对于这样的贪食者而言，是没有恐惧的，至少在受到致命伤之前是没有的，所以，轩辕吸引它们前来的方法无比的简单粗暴。

大摇大摆地让贪食者知道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尤其是善于异变的贪食者，这句话是铁律，贪食者本身就善于异变。

轩辕感受到了一道打量的视线，让他很不舒服，对于这样的视线，轩辕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对着视线来了一发。

子弹呼啸着穿透了空气朝着视线的主人而去，突然，一个人影猛地蹿起。

轩辕感知到，子弹击中了目标，因为听到了入肉的声音，但对方没死，逃了。

“那么远就在审视我的贪食者？”

很快，轩辕就没有了思考的时间，因为贪食者围上来了。

这一次，轩辕准备近战，正如殇爪的担忧一样，轩辕的子弹是胡老根儿自制的，根本没有那么多，只能节省使用。

“呼~~”

一刀剁下一个贪食者的头颅，轩辕点了一根烟，闭了闭眼睛，戴上蓝牙耳机，再次睁开后，眼中已经是一片血红。

“得快点了。”

一场以鲜血为祭品的盛宴开始了。

战斗的节奏很快， 轩辕的杀戮表演很快结束了，但轩辕内心的躁动和心口的沉闷也越发严重，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恢复。

此时，殇爪杀死了最后一个贪食者，正在朝着电梯口赶来，就看见一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甚至，最顶上因为过多的鲜血还在不断地滴落。

轩辕半跪在地上，周围一具具白色的贪食者尸体围绕着，像是一朵绽放的兰花的花瓣一般，将轩辕围在中间。

轩辕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不断地播放着《孤独的圆舞曲》，叮叮咚咚钢琴音在轩辕的脑海里回荡，搭配上周围安静的一切，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

但轩辕脑袋中，他的意志正在和嗜血的本能拼命地抗争。

安宁与争斗，在鲜血点缀的空间里共存。

“那是什么？”

殇爪出现在拐角处，枪口对准了半跪在贪食者尸体之间的轩辕。

“道？”

下意识地殇爪就准备上去帮忙，却被小雅一把拉住。

“别靠近他！危险！”

殇爪不解地回头，却看到小雅眼中的凝重，这一刻她懂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基因改造人，而这种状态就是理智不断消失的过程。

想到这儿，殇爪忍不住地抓紧了手里的突击步枪，摆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战斗姿势，她必须保证轩辕堕落为贪食者的一瞬间就开枪打爆他的头，但以往都无比冷静淡定殇爪，现在却很紧张。

一方面是因为轩辕的战斗力她生平仅见，难以想象这样的战斗力的家伙变成贪食者到底有多可怕，另一方面是不想这样的猎人就此死去或者堕落，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殇爪紧张地看着半跪着的轩辕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过去了，轩辕还是没动，但殇爪的脸上已经全是细密的冷汗，时间越长也就意味着最无法避免的结果发生的概率更大。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我们~~”

“不必担心，他没问题的。”

小雅很淡定，只是淡淡地摇头，看起来很是淡定，但内心深处也不确定，她是个聪明孩子，同时对轩辕的情感很复杂，这个人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的仇人，却又救了自己的命，帮助自己回到人类的世界，给自己提供食物和住处，又是自己的恩人。

小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轩辕死，还是希望轩辕不死。

“呼~~~”

一声长长的呼气声响起，轩辕站了起来，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一层淡淡的红雾，看不清眼前。

他的感知告诉他这里有人，左手的‘卫道者’下意识地就瞄准了那个方向，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殇爪汗毛直竖，她的战斗本能告诉她如果乱动，一定会死。

“道！我们是你的队友！队友！”

殇爪不敢乱动，两只手下意识地抓紧手里的改良版97突击步枪，她很想习惯性地抬起手来，但她拼命地抑制住这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