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视线转移,落到了身旁的红尘剑上。
傅砚知拍拍他的肩膀,道:“别不开心,生死有命。”
傅砚辞思绪万千,不知作何感想。
江子清抱着羽书,望着滚滚岩浆的悬崖之下。
他喃喃自语:“师姐,你真的又不要我们了吗?”
羽书的尾巴左摇右晃,漆黑的眼珠子圆溜溜转动。
“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是死了。”
这句话,江子清问了无数遍。
羽书永远都是这一句回答,众人的心逐渐下沉。
纪怀澈阖眼,拢袖下的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渗出颗颗血珠。
都是他不好,若是他有能力拦下,师姐也不会如此行事。
他已护不住师姐了,不能再护不住子清和淮序。
大比结束,若生也要返回州外。
他跟在老和尚身后,一步一回头。
老和尚驻足,面容苍老却和善:“你还在想着那姑娘?”
若生双掌合十,垂首中透着一股颓废:“是我不好,渡不了她。”
“师父,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悬崖。”
若生语气逐渐微弱,脑海回忆着过往。
“我不知道要不要救她?她杀了很多人,但我总觉得她是个好人。”
老和尚摸了摸若生脑袋,声音沧桑,传至在空中飘渺如尘烟。
“人并不是非黑即白,渡人先自渡。你若自己都没有想清楚,又如何渡人?”
“走吧。”
若生点点头,临走时往回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街道,似乎有三人蹲在角落。
但很快地,又消失不见。
他还没来得及,和那两人说。
“一定要来心佛门看我,我等你们。”
裴言澈处理完裴家的事情,已是后半夜。
他从窗边一跃而上,踩着飞行法器,往山下去。
跟在他身旁的暗卫,为他处理掉惹人嫌的尾巴。
他兜兜转转,到了自己的私宅。
门外的护卫见裴言澈到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引他入内。
当他踏入大院大门后,宅院周围的结界再度升起。
裴言澈走过柳暗花明的花园,一直通向最偏僻的院子。
那有重兵把守,里里外外布置了三层人。
都是裴言澈培养的死士,裴家主并不知情。
那群人朝裴言澈作揖,裴言澈起手,直接切入话题。
“她怎么样了?”
为首的黑衣人,俯身平淡道:“如往常一般,无生命危险。”
“周围也没有嫌疑人靠近,不曾出过差错。”
裴言澈颔首,袖子里的手抬了下。
“辛苦了。”
裴言澈往里走,院门旁的护卫为他打开大门。
他两只脚前后迈过门槛,身后的护卫为他关上院门。
他往里走了两步,耳边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绕过大树,凉亭下。
少女捧着一大盆的面,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吃得不亦乐乎。
裴言澈蹙了蹙眉,扭头往后看院门,沉思片刻。
裴言澈记得也没让手下的人亏待她吧,怎么就吃得像闹饥荒似的?
那人光顾着埋头苦干,完全没注意到裴言澈的到来。
裴言澈脸色一黑,头重沉沉,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我院里的人亏待你了吗?”
那人抬首,嘴里的面条尚未咬断,呆呆的看着裴言澈,似乎在思考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吃完再说话。”
那人点点头,继续奋力干面条。
直到面条见底,空盆了。
她这才放下盆,和裴言澈对视。
紫眸微眯,恍若星河流转,美不胜收。
裴言澈侧撑头,递了杯水给那人。
“死瞎子,你在这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呀?”
“我在前面奋力杀敌,暗杀下毒啥都有,你在后面倒是过得很悠闲嘛?”
温清池重新戴上轻纱,她的眼眸尚未完全恢复,不能见光太久。
“喂?我可是帮忙弄残了裴家主,你不感谢一下我吗?”
裴言澈嗤笑,不甘示弱地反驳:“我命人把你捞起来的,按道理来说,你更应该感谢我一点。”
等傅砚辞等人走后,他连命自己的人沿途寻找,抢先一步将温清池找到,藏起来。
温清池咦了两声,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裴言澈黑色的眸子浮现几分疲意:“事情解决得一半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