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无师自通的过河拆桥恶霸相。
檀生正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里间一声凄厉的叫声。
“修哥儿,修哥儿你走!你走!”
檀生和海得才对视一眼,却发现海得才丝毫不见惊慌,似乎是习以为常地躬身快步往里走,檀生双眼一眯跟在了海得才身后。
里间烧了地龙暖烘烘的。
昭德帝披头散发地半靠在床上,宫人们都不敢靠前,缩着脖子在床边点灯伺候。
檀生蔑了蔑,昭德帝瞳孔放大且涣散,双手撑在身后,肩膀却不由自主地向后缩,这是典型的防备姿态。
饶是海得才也不敢靠近,只敢端着一盆清水站在床畔,轻声唤,“皇”
话还没唤出口,就被昭德帝一只硬邦邦的玉枕险些砸中。
“滚!都走!”昭德帝勃然大怒,双手胡乱地在眼前挥舞,“你也走!走啊!”渐渐声音变得哽咽,哀求道,“求求你了,你快走吧求求你了我给你烧长明香,我给你塑金身求求你了”
檀生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海得才,拂尘一撂,一个大跨步向前,一只手抬起昭德帝的下巴,一只手掐住查昭德帝的人中,下了死手和狠劲儿,没一会儿昭德帝的人中就青了。
“急急如律令,邪灵退散!”檀生飞快退后,将拂尘高高杨起,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八卦阵图。
昭德帝渐渐醒转,其他的倒没什么
就是上嘴唇有点疼
昭德帝摸了摸人中,再看海得才跪在地上,合真道长满头大汗淋漓,又想起了那个梦,那个缠了他十几年的梦,昭德帝身形前扑,声音嘶哑得像被风吹成了一缕一缕的音节,“道长救朕!修哥儿又来了”
昭德帝硬生生地止了话头,憋闷地看向檀生,将后面的求救咽回了肚子里。
从我到朕
嗯,昭德帝应该是醒了。
檀生眸色深沉地甩了甩拂尘,“一个死了好些年的游魂不愿意去投胎罢了,皇上是金仙下凡,体质与常人不同,确实容易招惹这些脏东西,不理会它即可。”檀生从怀中掏出一串深浆菩提子,压在了昭德帝枕头底下,“有了菩提子挡在前面,往后这些东西再也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