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意外药的来历,还意外她这个软绵绵的性子居然会为一瓶药炸毛。
他站直,点点头:“我不该嫌弃它。”
司羡不期望他能相信,因为这么多年来,薄衍从没看上过她制的药。
小姑娘还气鼓鼓的,姜舸有些冤枉,他知道来历已经摆正态度了,可小姑娘好像不信他。
司羡知道是因为在浴室摔倒对自己有些恼羞成怒,见他低眉顺眼温柔好欺,才会忍不住发起小性子欺负他。
其实她平时不是这样没礼貌的。
可这要怎么跟他解释如此微妙的情绪?
她很懊丧。
不是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吗?怎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倒霉出糗呢?
“把药给我吧。”
小姑娘垂眉朝他伸出手,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浑身上下都透着沮丧。
姜舸轻笑了声,司羡听到声音不明所以抬起头,这时他蹲下来,握住她小腿处,对着灯光细细打量才发现她的脚腕已经肿成小馒头了。
换成其他人,早就嗷嗷叫唤,她倒是挺能忍。
司羡缩了下腿:“你……不用……我自己来。”
姜舸没听她的,倒了点药水在手心,把药瓶搁在地上,另只手托住小腿踩在他膝盖上,将药水覆在她发肿的地方:“等到你自己来,天都亮了。”
司羡心虚,小声为自己挽尊:“医者不自医嘛。”
姜舸点头:“有道理。”
司羡也不知他是揶揄自己还是给自己台阶下,总归没让她处于太尴尬的境地就是了。
过了会。
“咦,你的手法挺老练的,学过?”
力道适宜,关键是手法是对的。
姜舸没有抬头,指腹按着穴位,疏通着经络。
“我爷爷身边跟着位中医理疗师,看他按摩,耳濡目染就懂了些。”
司羡心想他谦虚了,中医光用眼睛看是学不会的,需要花费时间精力一遍遍动手练习,只是这位姜二少没事学这个干什么呢?
她想到这里,脚踝处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她再也无法专注思考,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姜先生,轻点,轻点……”
姜舸挑眉:“姜先生?还跟我这么见外?”
“呜呜,慢点姜舸,痛啦——”
“啊,姜舸你轻点啊……”
姜舸眸色加深,薄唇微抿,手指动作不停。
“你忍忍,等下就舒服了。”
司羡心道我也想忍,但我忍不住啊。
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痛了。
十分钟后,司羡抱着她的膝盖,吸着鼻子,眼眶湿润,眼尾发红,发丝贴着脸颊,一副刚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模样。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瞪着他的眼睛充满了控诉。
更像是欲说还休的事后。
姜舸抽过床头柜的纸巾,低头擦拭着手指残留的滑腻。
趁着还未完全失礼之前,他侧身把药瓶盖起放在床褥上。
“我先出去,有事手机联系。”
不待司羡回应,他转身出门直接去了浴室。
很快,水流透过虚掩不能上锁的门传出。
哗哗水声盖住男人极力压抑的声息。
忘记手上还沾染了药,一碰到脆弱地方,瞬间冰凉刺激。
这种感觉,真是销魂。